文室感觉身体一阵燥热,从天灵盖一直到脚下。仿佛整个身体被浸入沸水当中,不一会儿又感觉舒爽无比,一阵奇妙的感觉,遍及全身。
过了许久,文室这才慢慢苏醒。这时一人正用热毛巾擦拭着文室的脸颊,文室定睛一看,为自己擦拭的人竟是一女子。
那女子见文室醒来呼唤道:“师父他醒了。”
一六旬老者缓缓走来,文室此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为何自己会躺在这地方,这里又是何地。
文室张口问道:“我为何会在此处?”
那女子道:“昨夜我追那红耳大白虎,一直追了五个山头才追到,那红耳大白虎看见你便停了下来,想是它也饿了,于是张口就准备吃你,幸好我及时赶到,了结了那畜生。我见你昏迷不醒,尚有气息便把你带了回来。”
那老者咪着眼笑道:“公子身负内伤,还大量耗用内功,导致血虚晕厥。幸好我这徒儿带你回来得及时,我已用真气内功为你疗伤,不然公子恐怕就没命了。”
文室心想,原来自己在梦中身体那奇妙的感觉便是这老者在为自己注入真气疗伤。
文室叹了一口气道:“哎……老伯,没想到是你救了我,还消耗了你不少内功真气。只是我一心寻死,没想到阴差阳错,反被人救。”
那女子嗔道:“你这人,原来是一心寻死,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让你被那红耳大白虎吃掉罢。”
那老者听这徒儿又胡言乱语道:“诶,别乱说话。”
那女子道:“师父,本来就是嘛,他自寻短见,不珍惜自己的命,就由他去呗。多少人想在这世道上好好活下来过好日子,这便是幸福了,他却不珍惜自己的性命,要我说啊,这种人真不值得救。”说完便离开了床边,往另外一边而去。
那老者也显得格外尴尬道:“我这徒儿,就是心直口快,公子不要在意。只是公子年纪轻轻,为何要寻短见?”
文室苦笑道:“她说的没错,我这样的人确实不值得救。我轻信奸人蛊惑,害了成百上千的人丢了性命,我……心中难受痛苦,更辜负了别人对我的期待,便一时想不开。”
那老者道:“原来如此,不过听公子这么一说,那奸人才是十恶不赦,你年纪尚轻,也难免会受人蛊惑。此事,你万万不可轻生啊,你还有大好年华。人生就是如此,每个人都难免犯糊涂,你假如死了,你怎么对得起那被奸人所害的地下亡魂,他们必定也希望你可以为他们报仇雪恨,还来公道正义。”
文室听这老者如此说道,心中也感动不已,心想自己确实不应该轻易就了断自己,假若自己真的轻生那真是多么懦弱的行为,不单对不起尊天教死去的亡魂,更加对不起义父。文室想到此处,不由眼中含泪。
那老者道:“公子,好好休息罢,你现在还未康复。目前养好自己的身体,才能去做想做的事。”
文室双手拱礼问道:“多谢老伯指点,还未请教老伯大名,真是愚钝。”
那老者道:“在下贾大村,那个带你回来的便是我的徒儿,庄娴。”
文室听到庄娴一名,突然觉得似曾耳闻。也没多想,拱手道:“贾老伯,在下文室。”。
贾大村道:“正好我徒儿昨天取了那红耳大白虎的虎脊骨,可以取一些熬汤给你饮。”
文室不解道:“虎脊骨?”
庄娴在厨房处道:“师父,我辛辛苦苦追那红耳大白虎几座山头才将它射杀,取得这虎脊骨,你怎么说煲给这人,便煲给这人。”
贾大村道:“让你取这虎脊骨,还不是为了将它作为药材。这红耳大白虎的虎脊骨,乃上上补品。普通人吃了,虽然强身益体,但是容易体不受药,吃后气血翻涌血脉承受不住而破裂。但是方才运功为文公子疗伤,便知文公子内功极好,只是受了损伤,假如能以这红耳大白虎的虎脊骨入药服下,不单可以快些痊愈,也会功力大增。”
文室道:“不错,贾老伯。这虎脊骨是那位庄姑娘辛辛苦苦得来的,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使在我身上?”
贾大村道:“文公子,无相干的。”
庄娴走过去撇了一眼文室道:“我师父都说无相干了,那便给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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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大村和庄娴交代了几句,便又背上自己的背篓出门寻药而去。
原来这贾大村还甚是懂得这药草理方,这屋子里都是充满了一阵阵药草味,墙上墙角都挂了堆了许多药草。这时文室躺在床上,看着这房间中的布局环境,心想这贾大村可真不是一般人啊。
不一会儿庄娴便端着一碗虎脊汤而来,只见她一手端住一手捏住鼻子慢慢走来,确实这虎脊汤腥味异常。
庄娴道:“你快快将这汤饮下,我怕一会儿整个屋子都是这腥味。”
文室接过虎脊汤一饮而尽,只觉得的虽然腥味异常,喝在嘴里倒还顺滑无比。
庄娴见文室一口饮尽此汤,这才将捏住鼻子的手放开。
“你还真……厉害,一口就喝完了?”
文室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不过这不过是腥了些,味道不好闻。倒也不苦。”
庄娴此时看着文室样貌,倒还有几分英俊,只是眉眼之间总是看起来似曾相识,看着文室不由分了神。
文室见庄娴正直直看着自己,问道:“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庄娴道:“我觉得,你有几分像一个人。”
文室道:“什么人?你朋友?”
庄娴道:“朋友,我也不知道算不算上是朋友。我只是记他记得很牢,那还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和他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文室微微笑道:“一面就记这么多年,那你为何不去找他?”
庄娴道:“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我怎么找?况且,我找到了他又能如何。”
文室道:“庄姑娘,令师和你为何在此处扎根生活啊?”
庄娴道:“我和我师父那就说来话长了,我小时候是和我奶奶一起,后来我奶奶去世了便遇到了我师父。那个时候,我师父便收留了我,他教我武功,也教我用药。我们不是扎根在此,我们这几年都换了好几个地方了,皆因我师父时常大江南北的寻药,所以我们也走了大江南北。”
文室道:“原来如此,那你我相见那还真算得上是有缘了,大江南北的走都遇到了我。”
庄娴听文室这么说登时红了脸道:“谁跟你有缘,一个自寻死路的人。”
文室看着庄娴,眉目动人,年纪比自己大些,行事风格总是风风火火,又甚真诚有趣。身穿一身红衫,倒也不是那种鲜艳火红,恰如玫瑰般那般红,看起来干练活泼。
文室问道:“庄姑娘,你还会武功?”
庄娴笑了笑道:“那是,本姑娘不单会武功,箭法承我师父天下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