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没错了,想必远处乱葬岗的镇压之法也是你所布。”於菟又问道。
张道祯手已经摸到葫芦塞子上,他默不作声。
如此一问,钟鸣也紧张起来,他暗自握紧阎罗绝响刀的刀柄,龙雀环微微颤抖。
见张道祯不答话,於菟轻笑:“你不做声,我当你默认了。”
言毕,於菟忽而挥手一指,他身后突兀伸出张巨大的手掌,高高举起,遮天蔽日,比钟鸣的小院还要大上许多。
紫色巨掌伸出食指,单指压向张道祯。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钟鸣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只感觉自己呼吸突然很困难,似乎周围的夜风都静止了。
等他看到那巨掌之时,张道祯已经被一根手指压到地面上。
老道双膝跪地,两只胳膊也撑在地上,因承受巨力,身躯都在剧烈颤抖。
他腰间的玉葫芦一直能没打开塞子,两颗玄丹无法祭出。
实力的碾压,於菟实力远高于张道祯,在他面前,老道的确没有还手的余地。
“还挺有骨气,你的术法不如张道灵,资质也远不如他,这股倔劲儿倒有几分像,看来你丹鼎派教不得几分术法,只能教人犟如山中青牛。”
於菟又是轻笑,缓缓收回了手指,那半空中的巨手也随之消失。
四周压力尽去,徐徐夜风吹来,钟鸣只觉得身上一松,没有方才那种如背巨石的感觉。
张道祯并没有起身,仍旧跪在地上。
於菟轻笑着从兔子背上跳下,他站到张道祯面前,拍拍张道祯的脑袋:“小道士,你须知你丹鼎派的仙人祖师已仙逝,无人能护住你门派周全。
如今这方天地间多了许些争气运的仙家,你丹鼎派作为前尘败者,还是老老实实求个长生,莫要多管闲事。”
张道祯没做声,他挣扎着起身,上半身已竖立而起,膝盖也想离地。
老道有骨气,打不过也不认怂。
“你还是跪着吧,你还不配站着跟我说话。”
轻笑一声,於菟转过身去,可张道祯猛然间又突然跪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他身上仿若又压了一座山岳。
於菟踱步走到钟鸣面前,抬头望着钟鸣。
钟鸣手中握刀,却不敢挥,他心中有气愤,替老道不甘,也认为於菟行事太霸道。
但钟鸣动不了,在於菟如洪荒猛兽的气势面前,钟鸣连呼吸都感觉困难。
那是何其渺小的感受,仿若一粒沙硕在仰望山岳。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钟鸣只能愤恨自己的弱小,升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仿若被命运扼住了咽喉,摆在钟鸣面前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於菟并没有向钟鸣施压让他也跪下,只是缓步走到钟鸣面前,小手拍了拍钟鸣的侧腰,他矮小的身材也只能拍到钟鸣的腰间。
於菟仔细瞅了瞅钟鸣的丹田位置,笑道:“小家伙,别学你爹当什么武林侠客,练些不入流的御气术,容易惹祸上身。”
话音刚落,钟鸣便感觉到从侧腰窜入一股凉气,直捣他的丹田处。
凉气如针扎般在他的丹田内翻腾,疼得钟鸣额头直冒冷汗,他也不由捂着下腹蹲下。
“也罢,小家伙,我帮你一把,习武莽夫当不得,不要跟我们求长生大道者争天地气运了。”
於菟笑吟吟盯着痛苦的钟鸣,他很满意钟鸣痛苦到扭曲的面孔,两眼笑得眯成一条缝。
做完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於菟转身飘到长耳兔背上:“今日算是给你们个教训,今后我白玉京的事情,你们还是不要插手,我白玉京要你三更死,你们断然活不到四更天。”
言毕,长耳兔载着於菟蹦跳着远去。
钟鸣瞥到於菟要走,心有不甘的问道:“你敢不敢留下名讳!”
随即传来於菟银玲般的笑声,笑了半响才传来他的应答:“云上白玉京,人间净月祠。
我便是新唐新上任的净月仙官,也是白玉京第二楼的楼主,我叫於菟。
小家伙,你若气不过,想讨回来,来找我便是!”
自始至终,钟鸣没有起身,他丹田的疼痛持续了很久,待到不疼了,他立即起身,做了一件他一直想做的事情。
冲着於菟离去的方向,钟鸣竖起中指:“代我向你祖宗十代问好!”
於菟已然走远了,他是听不到钟鸣对他祖宗十代的问候。
揉揉下腹,钟鸣直起身来,他立即探查一番,看看於菟到底对他动了什么手脚。
稍稍感应丹田,钟鸣倒吸一口凉气。
钟鸣的丹田内结了一层冰霜,无论是两道真气还是木灵团全如冰雕般冰冻在丹田内,不再旋转。
这个於菟好歹毒!竟把钟鸣的丹田气封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