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顼没有回答,反而向古瑞问道:“古卿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古瑞镇定道:“陛下,这自然是诬告。臣从来不认识什么李岚,更别说其他的乱党份子了。为证清白,臣愿意与诬告之人当面对质。”
赵顼道:“指认之人已经死了!”
古瑞郁闷道,:“陛下,这……明显是背后有人要害我。这下死无对证,就是想让我自辩的机会都没有。”
赵顼道:“朕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蜀地监牢里传回的消息的说,指证之人突发重症,大夫还没赶到就已经死了。”
古瑞道:“难不成监牢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李光吉的乱党了?其他人可曾指证微臣?”
赵顼道:“确实乱党不止一人,也确实只有此一人指证古卿。不过此人说古卿行事隐秘,知道的人本就不多,活着的也就只有他一人了。所以其他人未能指证也并不奇怪。”
古瑞感叹自己真的太小看诬陷他的人了。原本以为自己从未出现在蜀地,李光吉的乱党分子无论如何也不知道他是谁,又怎么能指认他呢!从蜀地传回的消息应该是没人认识他,他跟乱党一丝一毫的关系都扯不上。然而眼下看来,背后的诬陷之人比他思虑长远,提前买通了狱卒,又串通叛乱分子诬陷他,然后又借狱卒之手害死了指证的人,让一切死无对证。这种手法不能说高明,但至少很管用,连古瑞这么聪明的人都难以找到有力的辩解点。
赵顼问道:“古卿还有什么不服的么?”
古瑞突然笑了笑,他这一笑叫赵顼有些意外,更叫殿上的众臣工吃惊。只听古瑞道:“虽然诬陷我的人做的这个局很不错,然而却远没有达到天衣无缝的地步,他们的漏洞很多,我要自证清白也不难。”
赵顼问道:“何以自证清白?”
古瑞笑道:“其实也简单,因为诬陷我的人说我是到汴京刺杀陛下报仇的,就这个罪名就是最大的破绽。”
赵顼问道:“为何这么说?”
古瑞道:“陛下想想,微臣作为翰林侍读学士,陪在陛下身边的时候多还是不多?”
赵顼道:“多!”
古瑞又问道:“陛下屏退左右,你我君臣单独议事的时候多还是不多?”
赵顼又道:“多!”
古瑞再问道:“每当这个时候,是不是我刺杀陛下的良机?”
赵顼想了想,道:“确实是良机。”
古瑞问道:“既然我有那么多刺杀陛下的良机,陛下可曾发现何时我有动手的迹象?”
赵顼诚恳道:“从来没有发现古卿有谋害朕的企图。”
古瑞道:“若我真有心刺杀陛下,那么多绝佳的机会我都不用,我难道傻么?”
赵顼点头道:“古卿说的有道理。”
冯京出列道:“陛下,此事确实蹊跷。”
王安石道:“臣亦认为古学士分析有理,他若真的想对陛下不利,早就有各种机会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又特别是我们这两年都在不停地进攻李光吉的乱党分子,即便古吉丰不想动手,恐怕李光吉也早就催他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