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瑞道:“不知道高叔和珍奇兄听说过汴京报社被围的事情没有?”
高通普道:“知道呀。云空不是汴京报的主编吗,他这次被围也实属活该,没事去揭新党李定的伤疤,李定是何人?王相公的门生,新党中正当红的人,而且据闻品性并不淳厚,云空这么做,李定岂会甘愿吃哑巴亏?汴京报编辑部被围定是李定指使人干的。不过何云空干出这种事情也正常,他反正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
从高通普的言谈中,古瑞看的出来,他对时局还是很关心的,而且分析起来基本上都正常,不会成为“猪队友”一角。古瑞道:“谁说不是呢?这件事情让我看到了报纸的巨大能量,我想着是不是我们也可以办一份报纸出来,以备将来不时之需。”
高言许道:“吉丰是要做大事的人,当然应该在自己手中掌握一份报纸。不过……”他微微笑了笑,笑容中透露着商人的市侩与精明,“吉丰不必再去办报了,其实那东京报就是我们家的。我本来早就想向吉丰说这件事情,忙着忙着就耽搁了。”
古瑞装着惊讶的样子,问道:“东京报真是高叔开办的?”
高言许道:“我也不过就是出钱的人。真正出力的是小女锦绣,我们刚迁到汴京时她看到了汴京报,就觉得这东西有用,便鼓动我出钱办。原本我是不同意的,因为我觉得这东西不仅挣不了多少钱,而且极容易惹出祸事。但是小女坚持,说将来通普回了汴京,肯定是要跟着贤侄干一番大事的。要干大事,就一定需要报纸这个东西。我反正不是很懂,叮嘱锦绣办当然可以,但不能给家里惹事。锦绣倒也聪慧,反正报道的东西基本跟着新法走,这么久以来也没有出过什么差错。”
古瑞心中惊讶无比,没想到汴京报这么大的一份报纸,幕后操作的竟然是一个小姑娘,果然不能轻看女子!他笑道:“高叔太谦虚了,虎父无犬女,锦绣小娘子之所以这么能干,全赖高叔自小教育的好。”
高言许有些得色,在古瑞面前又不好意思太明显,打着哈哈道:“所以贤侄不用再办报了,东京报便是自家报纸。”
古瑞道:“高叔都这么说了,我岂有不遵从之理。”他顿了下,道:“今日王相公专程找我,拟新设立新闻报纸局,主管天下报纸,本来要举荐我去做权知新闻报纸事,但是被我拒绝了。”
高通普遗憾道:“吉丰怎么将这等好事拒绝了?”
古瑞无奈道:“一则我太忙,实在无闲暇再去管报纸这摊子事儿。二来这官看似肥缺,实则很不好做。你看看汴京报与新党势同水火的样子就可以明白了。一份汴京报尚且如此,全大宋那么多报纸,以后不知又要出现多少报纸,管理起来就更加费事了。我准备举荐王雱出任该职,他本来就是大宋新闻的主编,出任该职也是顺利成章,想来官家不会拒绝。”
高言许喜道:“虽然吉丰不做管报纸的官,但若王雱出任也是好事,他是王堇的哥哥,跟吉丰是自己人,那我们东京报以后就更加安全了,至少比上来一个不想干的人要好。”
古瑞道:“高叔,东京报不仅是安全,我还想着怎么能扩大我们东京报的影响力呢。总不能老是被汴京报压着,不然别说挣钱,以后生存都难。”
高通普道:“确实。眼下我和吉丰都倾向于新党,我更是靠推广新法有功获得回到汴京的机会,汴京报的主编何逸最讨厌的就是新法,虽然我们私交不错,但意见不同,保不齐哪天他就会因为新法的事情用汴京报攻击吉丰和我,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让东京报强大起来。”
古瑞道:“新设立的新闻报纸局一定会出台一些新的管理规定,对报纸肯定会管控更严,不过这些由我来应对,东京报可以暂时不理。只是增加东京报的影响力,我们倒是要想些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