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瑞愣了一下,看王堇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始终于心不忍,道:“好。我去道歉。不过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王堇终于笑了起立。
两人再次到王家的时候,王安石还在书房里生闷气。
王堇将古瑞推进了书房,对王安石道:“爹,吉丰来给你道歉来了。”
王安石冷哼了一声,扭头看了古瑞一眼并不理他。
王堇又推了推古瑞,古瑞这才不太情愿地道:“王公,开先是我鲁莽了,还望王公原谅则个。”
王安石道:“这怕不是你的本意吧?你是因为堇儿才来道歉的。”
古瑞道:“有这个原因,但也不全是。我思来想去,王公承受着来自各处的沉沉压力,为了富国强民推行新法,因为旧党的反对之声太盛,护法之心才俞坚,所以对新法之事紧张一些,不愿意听到反对之声,也是情有可原的。要不是王公的坚韧和对新法的维护,恐怕新法早就夭折了,哪里会有近来的斐然成绩!”
此时的旧党多盯着新法的弊端不放,却忽略了新法带来的巨大好处——原本空虚的国库已经逐渐充盈,大宋再也不像以往那般担心发生战事和天灾拿不出钱应急了。这也是宋神宗之所以如此支持和推动新法的根本原因所在。
王安石没有说话。
古瑞又道:“今天下有此般能耐又愿意背负骂名坚忍不拔推进新法者,实在唯王公耳。我听闻如司马公之才,虽有能耐,却不愿担负骂名,仅仅一件削减例钱之事就办的甚不如人意,只能做到自不领取,真是可叹。所以王公之高节,实乃我等望尘莫及。”
王安石原本以为最理解自己的只有皇帝赵顼,听了古瑞这一番话,发现原来古吉丰也深明事理。
他看着古瑞道:“还算你小子明白!”
王堇见事情又有了转机,心中高兴。
古瑞道:“我回去想过了,王公的青苗一法,主要要实现两个目的:一是帮助下户获得贷款,发展生产,确保民生。二是朝廷也可以通过收取利息增加收入,其实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王安石道:“正是。”
古瑞道:“但旧党之人常常以此法造成强行摊派、勒索豪取为由来反对。”
王安石激动道:“此乃少数庸官之过,应彻查官吏,严惩不贷。跟新法又什么关系呢?即便没有新法,那些贪庸之官依然会巧立名目,强取豪夺。”
古瑞点头道:“正是。这少数的贪庸之官给新法抹黑,却让旧党之人把账全算到了王公身上!”
王安石泰然道:“无所谓,让他们去吧。”
古瑞道:“我有一法,可让青苗法彻底与贪庸之官切割,堵住那些旧党人士之口!不知王公有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