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此时的宋神宗赵顼与王安石一样,听到谁敢说新法不是,定然会暴怒严惩。今日在朝堂之上之所以比王安石克制,乃是因为杨顺三人的折子上说青苗法引起了民变!皇帝是啥都不怕的,但唯独民变二字叫他忌惮。此二字威胁着皇权,即便武断如赵顼,也不敢不重视。
古瑞道:“章丘民变确有其事,并非杨远达他们虚构。”
王安石一向善辩论,问道:“民变一定是青苗法引起的吗?不过借机栽赃嫁祸而已!所以必须对他们三人严惩!”
古瑞年轻气盛,一时被王安石激怒,也不客气地道:“他们身在基层,自然比王公和我了解实情。折子之中说新法实施之后富变贫,贫变流民,绝对不是无中生有。况且有这种报告的也远不止章丘一地。既然流民增多,活不下去而起义,也是常理。即使不是青苗法直接引起民变,至少也有极大的干系!”
“古瑞!”王安石气的脸色煞白,暴喝了一声。
古瑞想想反正都已到这步田地,干脆也不管了,又问道:“王公自认为是完人呼?”
王安石瞪了他一眼,怒道:“世上岂有完人?”
古瑞道:“既非完人,为何听不进意见!王公常说祖宗不足法,到你自己这里,凡是你自己的主意,就不允许人改进了?岂不是说一套做一套!”
“古吉丰!”王安石这回是真的生气了,气的浑身发抖。
书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吴氏和王堇站在门口。
吴氏焦急道:“你们回来的时候我就看你你们俩神色不对了,怎么还真吵上了。”
王堇忙走到古瑞面前,轻轻推了推他,焦急道:“吉丰,给我爹道个歉,你看你把我爹气成啥样了。”
王安石怒道:“用不着!”
古瑞那倔强的劲儿也上来了,道:“我又没有错!”说完愤愤地转身走了,任凭王堇在身后喊他,他也没有回头。
和王安石不欢而散的古瑞并没有立即回家,而是坐着马车去青乐坊,他心情不好,想着去听听曲看看歌舞,权当散心了。
董婉儿听说他过来,喜不自禁,将他迎进了房里,幽怨道:“吉丰可是好久没有来了。”
古瑞道:“婉儿姑娘近来可好?”
董婉儿叹道:“过得倒是不错,不过总感觉心中像少了什么。吉丰一来,又感觉好多了。”
古瑞道:“……”
他话还没有说出来,便听到楼下焦急地叫道:“小娘子……小娘子使不得……”
董婉儿好不容易见古瑞一次,话都还没有说两句就被人打扰,立即生起气来,怒道:“谁在吵吵嚷嚷呢!”她打开门正准备出去训斥几句,却见一个姑娘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二话不说拉起古瑞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