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说古瑞也是变革派中的一员,况且他提出的主张与王安石自己的变法主张并不冲突,他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王安石道:“臣没有异议。古吉丰乃当世才子,他所提的主张颇为新奇,耗费又不多,不妨就让他去试试,万一有所获也是我大宋之福,即便没有收获,也不影响朝政国本,请陛下恩准。”
王安石的意思很明了了:古吉丰这个提议花不了几个钱,又不影响国家的根本,陛下就同意了让他去玩吧。
赵顼笑了笑,他与王安石的观点相同。
不过,要正式的颁布法令却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第二天在崇政殿上,赵顼让人专程宣读了古瑞上的折子,向百官问道:“诸位对古卿的折子怎么看?”
王安石与赵顼早就是通过气的,第一个站出来道:“臣以为古吉丰所提之事,不失为富国强民的策略,可以试行。”
旧党的人不知道是不是总要在王安石和赵顼面前找下存在感,立即有人跳出来道:“陛下,不可。本朝自开朝以来,一直以文士治天下。古吉丰之法,看似富国强民,其实包藏祸心。其欲大大提升匠人的地位,以奇技淫巧之说代替先哲之道,以匠人替文士,动摇国之根本。万万不可!”
此时也站在朝堂上的古瑞,听闻此言,气的牙痒痒,真恨不得上去踹这庸官两脚。
赵顼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么一个不错的提议竟然被人说动摇国之根本。
司马光出列道:“臣附议。自古以来官家之下士农工商,千年不变的真理,古吉丰明确提出要提高匠人地位,于理不和,确实有动摇国之本的风险。请陛下三思。”
吕惠卿出列道:“陛下,臣以为古大人之法可行。司马大人他们完全是杞人忧天。如《管理启蒙一书中所言,古大人的提议,目的只在于推动技术发展,提高劳动生产率,并不涉及朝政。”
王安石出列道:“陛下,古吉丰并没有提议废除科举取仕,也没有提议科举改考杂学,何来动摇文人治国一说?司马君实所言不足惧!”
“王介甫……”司马光立即就要发飙。
赵顼一个头两个大,痛苦不堪。不过这件事情上他认为旧党有点无理取闹了,不准备向旧党让步,厉声道:“朕认为古卿之提议不无不可。古吉丰……”
古瑞忙站出来跪下。
“命卿在汴京城外择地建科学书院,封卿为书院山长,行建造、聘任、招生等职责。”
“谢陛下。”古瑞立即谢恩。
赵顼又道:“令门下省斟酌其余提议,尽快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