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臣说的啊…”廖化满脸可怜,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却无法阻止刘备的屦鞋砸他个正脸。
“竖子可恶!”刘备咬牙切齿,侍立一旁的赵云却有些莞尔。
刘备对元从派向来都很宽容,这一来是因为功勋和忠心的原因,二来也是因为这些人最了解刘备,能给刘备带来亲人般的温暖。
毕竟他自己都说嘛,兄弟如手足,显然他是把元从派当成真正的家人了,话又说回来了,不是家人,谁能跟他混到现在?
刘备气归气,喝骂一阵,把气撒泼完了,也就收敛了情绪在那唠唠叨叨,像个大家族的长辈。
“叔至这混蛋,死了也不安分,还让他儿子继续祸害我,现在好了,小一辈的不知被他祸害几个了,这是病,得治…”
然后他又看向一脸懵逼的憨憨廖化,长叹一口气道,“元俭,你也是跟着云长的老人了,云长身边的,只有你一人跑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很聪明的,怎么就这般不稳重呢?”
说的廖化既是羞愧,又是感动,端正跪姿低下头,像是小孩子检讨般:“陛下,臣有罪…”
“你有什么罪呢…是朕愧对云长啊…”见到刘备聊着聊着又要抹泪,赵云赶紧及时止损:
“主公…如今李轩既然出兵攻下瓮城,又搞出这么多动作,陆逊却迟迟不做反应,这是为何?”
刘备闻言,头一歪,旋即想到什么,冷笑道:“还能为何?他在等某些人先替他开口…”
刘备话音落下不久,就有近卫来报:“启禀陛下,府外有李都督、费太守、阎将军、杨将军、邓将军等联袂而来,言有要事启奏陛下。”
刘备闻言露出理所当然的表情,朝赵云笑道:“看见没,正主来了,子龙,替朕更衣。”
刘备说罢宽衣解袍,披上朝会的玄衣,而赵云一边为他系腰带,身后的长枪一边发出滋滋的雷电,将满堂的狼藉拾掇拾掇。
刘备的生活作风向来不咋样,赵云时常兼任保姆、知心人、打手这三样角色,就连他的武技也有别样用途。
瘫在正堂上的廖化被刘备一瞪直接挺立起来,刘备嘱咐他接下来少说话,多听,多看。
这是那他当成真正的自己人了。
“元俭要快速成长起来啊,朕还指望你将来帮朕应付这些老狐狸…对了,那个叫李轩的,速去传唤,安排他到偏厅等候…”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狼藉大厅也整肃一新,刘备一副庄严肃穆的模样,威严的唤道:“传。”
“诺!”
白帝都督府禁闭的中门敞开,各级求见的管理按尊卑有序入列,排于府廷两侧,李严一马当先,位于众臣之首。
“李爱卿如此急切,可是有何要事?”
“陛下,”李严执礼对曰,“臣统筹全军,竟不闻有奇兵请袭之事。军不一令,战以合难,臣不敢摄事以专,恐害陛下大业矣,臣请辞江州都督之职。”
刘备对曰:“李都督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场闹剧,朕也不知是何人所为啊!”
李严闻言,和左右对视,竟无一人相信此话:“陛下…莫要玩笑臣下了。”
以他的身份,当然不敢说刘备诓骗他,“臣与陛下坦诚相待,推心置腹,陛下起军马,赐臣以鞭挞,若车不能行,是臣下之错也,臣惶恐,臣请辞。”
你推心置腹你个鬼鬼…刘备心里在笑,脸上也在笑:
“李都督社稷之臣,何错之有?北瓮城一战,朕委不知实,因此辰时三刻便召守将廖化以咨询,李都督若不信,可以亲自问他。”
刘备说完,目光自然而言的落到一脸懵逼的廖化身上。
廖化此刻正是一脸懵逼。
纳尼,不是说让我少说话,多听,多看的吗,怎么三句话没聊完就扯到我了?
见到廷上诸公齐刷刷的盯着他,廖化额间出汗,表示压力山大啊。
“呃…”仓促之下他突然想到李子轩的话,开口粘贴道:“刘备说的没错!攻击瓮城的奇兵并非在编的汉军,而是白身。”
“一群白身。”
“他们是义军。”
义军?
一言既出,满廷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