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陆逊转变战略思路,“围而不攻”与“战术猛攻”结合起来的打法,让守城的蜀军颇为憋屈。
比较激进的好战派在廖化的带领下反冲了几波北瓮城,被早有准备的孙桓部打的吃了扒灰,旋即也沉寂下去。
陆逊用九万主力军封锁了白帝山东坡的出路,布置大量“横江射手”与“龟甲步兵”,如此让赵云和他手下的“白马义从”也受到巨大限制。
仅剩五百的白马义从是赵云的宝贝疙瘩,理智如他可不想乱祸祸。
尔后,陆逊又做出了令人窒息的决策——他令人火烧马岭。
短短两日的时间,葱郁的马岭南部被满天大火焚尽,满地尽是黑灰与焦土、焦石。
大火蔓延到白帝北城下,才被十数名蜀汉水武技将勉强阻遏。
不过这样毁天灭地的景象已经足够摧残一波守城将士的士气。
被烧的光秃的马岭,失去了其隐蔽效应,陆逊遣韩当以为别动队,成功找出从马岭夹击白帝城北部的路线,并展开不定时的骚扰。
战斗打到这个份上,吴军已占尽优势,两日不分昼夜的车轮战,致使兵力劣势的蜀军战损比越来越大。
由于吴军轮休比他们多的缘故,体力也越发跟不上。
刘备下严令死守白帝,但几次开大都被陆逊躲过之后,他也不再亲临前线,把指挥权尽数交给李严,闭门不出,有种消极怠战的迹象。
战局不利,皇帝的态度又很诡异,大汉贵卿内部已经暗暗有了提议撤退的声音。
与此同时,陈恪劫粮的这一支队伍也遇到了不利。
陆逊在之前的运筹中,已经猜测了陈恪劫粮的可能性,虽然觉得有些不现实,但为了万全之策,他还是给陈恪下了套。
这次没了李子轩作对手的朱然,一出手就是三千人的斥候尉,洒进深山中就开始追踪陈恪军,尽管刘老头做了相当谨慎的反侦察处理,但由于随行人员并不是专业斥候,几次频繁对弈下来,还是露出了一丝半点的马脚。
在深山中临时开发一条人行道是件很难的事情,尤其还要指定专门的目的地,还要尽可能的快。
是以当陈恪领着别动队在一块山丘上遥望巫县时,除了领教过陈恪本领的人外,其他人都很震惊。
刘老头直接不敢正视陈恪了,他这才明白原来之前自己好像误会了些什么。
原来并不是人家眼高手低,而是自己小瞧天下俊才了。
没错,他现在毫不质疑陈恪就是稀有的天下俊才,在某一刻他甚至在陈恪身上看到了某个摇扇子人的背影。
脾气天差地别,气场却出奇的相似。
果然天才都是不走寻常路的么?
刘老头回头张望了一下丘陵后凌乱的脚印,丘陵后面是一处沼泽地,再往后是一处瀑布悬崖,可是陈恪偏就带他们攀过山崖,淌过沼泽,感觉像是如履平地似的硬生生的走过来了。
唉,他叹了口气,这些事情不能想,越想越无力,越想越绝望,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头蠢驴,他略微摇了摇头,准备带人去清理足迹。
陈恪身旁,除了形影不离的张胖在啃不知名的野果外,那个被俘虏过的裸男斥候也在。
他正抿嘴着,吞吞吐吐的,似乎带着点试探的问陈恪。
“陈小将军,您连沼泽也能淌过去?”
陈恪一个斜睨,颇为嚣张的到:“你是在质疑一个伟大的上将么?小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