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陆瑁本想说‘你们到底想干嘛’,临到嘴却改口问你们是什么人,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装傻好一点,陈恪和那名被唤作赵兄弟的少年闻言都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掉头继续交谈起来。
陈恪现在对赵统抢他生意的事情表示很生气,然而这种生气又不能表现在脸上,这会只能旁敲侧击的说一些恭维外加有点揶揄的话,看看能不能把陆瑁给捞到手。
他本来只是想趁着陆瑁出门的时候在大门口吓一下他,就像后世恐怖分子寄恐吓信一样,把他或者他的手下全部给撂倒,然后理直气壮的站在官道中央指着他喊‘你要是再敢出门我就打死你’之类云云,其余大抵是不敢做的太过分的,甚至于在出发之前,他们还专门让李子轩筹谋了一条安全撤退通道,以防被驿馆的官军追击的时候可以及时撤离,然而这些谋划现在都成了空话,今天驿馆里的官兵意外的少,陆逊恰巧还上朝,把吴军卫队调去了宫门外等候,而唯一起到防护作用的陆家家丁此时已经成了赵统的阶下囚。
于是顿时戒备森严的吴国大使馆变成了不设防大使馆,陆瑁也由一个身份贵重还带点愤青气息的吴国副使成了躺在砧板上百花花待宰的羔羊。
是以现在没人在意陆瑁的想法,可能还就陈恪有点在意,他是不太想把事情给闹大的。
赵统所带领的这个小团体很多都是刘备元从派或从部曲、荆州派提拔上来的武将的官二代,如来敏之子来忠,在夷陵之战中战死的都督冯习之子冯徐,后军将军傅肜之子傅佥,这些小伙大多在十三到十五岁之间,属于已经有能力和心气去参军,年龄却还够不上的那一批,此时皆跟着赵云的长子赵统一起,在刘备组织的学堂里自成一派,与整个文官派的少年呈对立状态。
他们中若说还有更小的派系自然也是存在的,不过相比于陈恪魏昌这种特殊的小团体,这些人在大方向上还是都听赵统指挥的,赵统如今一十有六,年纪与陈恪相仿,一身白袍爽朗干净,见之有其父之雅量,平时笑呵呵的,比起他爹的冷峻脸倒更让人有亲和力,因此在关张两家的两位兄长已经参军之后,他能成为军二代少年的领头羊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此时见陈恪拐着弯的说话,与其周旋起来倒也颇有手段,二人绕来绕去,绕到最后陈恪这个直性子发现自己竟然反被对面绕弯了,只得摆摆手开门见山的道:
“赵兄若要教训这陆瑁的不懂规矩,此时家丁尽缚,他也被我们给围住,稍加训斥几句,让他去给许司徒赔罪也就行了,何必要将他绑走呢?要知道他好歹是东吴的使臣,出了事两边面子上都过不去。”
那边坐立不安的陆瑁听到这句稍微公道点的话已经感动的快哭出来了,天呐,原来以前我误以为是小匹夫的陈恪竟然是蜀汉这群兵崽子里最通情达理的一个了,我以前真是错怪他了。。。
这般感概着,陆瑁因为陈恪的这句帮衬话底气终于足了些,开口争辩道:“没。。没错,吾乃江东陆氏出身,吴国大都督陆逊的嫡弟弟,吴王殿下亲自任命的太常议郎,遣汉吴督副使,你们怎么可以这般对我?你们如此做,有考虑过家中长辈吗?有考虑过两国邦交吗?”
陆瑁鼓足勇气呱啦呱啦说了一大堆,陈恪和赵统闻言再次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掉回头继续交谈。
“他好像还很不服气。”
“要不就在这教训一番?”
“随意,我反正是不会动手的。”
“先给捆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