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很满意,向他接连点了三次头。
亲切又熟悉的声音重新响起。
“当你看到戒尺的时候,说明第一道封印已经解除,七天之内······”
又是一段话讲完。
这一次不等戒尺出手惩戒。
宋子安连忙开口道:“当你······”
等他一字不差的背完,戒尺再三点头。
随后“嘭”的一声,戒尺化为一蓬金光,消失不见。
宋子安的意识重归寂静,几乎同时,他右臂上隐隐出现一道金光闪闪的龙形花纹。
这花纹出现只是瞬间,刚一闪现,随即消逝无踪。
此刻宋子安正昏沉沉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
床边一个青衣丫鬟,正趴在床沿上轻轻打盹。
还有一个浑身黑衣,脸罩轻纱的少女静静站立在他床前。
目光里满是关切,像是看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
因为那棉被的遮盖,这神异情形,不要说打瞌睡的丫鬟,就连驻足良久的黑衣少女也未看到。
青衣丫鬟梦中惊醒,伸了个懒腰。
她抬起头,揉揉眼睛,少爷依然静静躺着。
那黑衣少女已然消失不见,并未被她看到。
长林县隶属大雍朝、并州所辖。
宋家虽然是国姓,在长林县却只是一个藉藉无名的小姓。
宋子安父亲年轻时科举高中后,将父母接走,一去二十年。
直到十七年前,宋老爷携妻带子回到长林。
送他们一家前来的还有一队士兵,说是奉命护送告老还乡的京官。
有人对此嗤之以鼻:“什么告老的还乡,才四十多岁,告的什么老,还的又是什么乡!”
旁边有人问:“您说是怎么回事?”
“哼、八成是得罪了京里某个大人物,被赶回原籍、押解回乡”
旁边又有人道:“虽说是犯了事的犯官,在京里必然留下了名字,弄不好陛下都知道有过这个人,完全有可能复起的。”
听到这些传闻,县里的混混恶少们心里有了忌惮。
尽管县里龙蛇混杂,并没有什么人敢来找宋家的晦气。
宋老爷回来后,先是借住客栈,把老宅周围的房舍都高价买下。
又高价从外地请来匠人,旧宅完全拆毁,连地基都重新挖开,精心重建。
不知道砸进去多少银子,终于建成一座全县最巍峨壮观的一所宅院。
果然是书中自有黄金屋,宋老爷当年是担着个书箱去的京城。
现如今,返乡不知道带回来多少金银财宝.
一时间全县文风大盛,倒是传下一段佳话。
新宅建的时候,县里不少人趁着施工,进去看过。
“乖乖,这种宅子,地基居然挖的如此之深,要建多高的楼呀!”
“这种规制,州府里都少见,这栋宅子几乎就是用银子堆起来的!”
宋老爷是犯官的传闻就此不攻自破,哪见过如此嚣张的犯官。
若是没有依仗,一个归隐的官员这样肆无忌惮的建筑宅院,一定会招来祸事。
自此乡邻们把他们当成了京里来的大人物,敬而远之。
宋家的工地竟然成了长林县的一处景致。
后来宋家也不堪其扰,为了不让随意出入工地的人打扰了进度,先筑起了围墙,再继续修建。
其后又过了半年,一处大宅才算是建造完毕。
邻居和他家的仆人熟识以后,仆人们言道宋老爷只是京中的小吏,觉得仕途艰难才生出归隐之心。
至于建造宅院的那笔银子,是自家夫人的陪嫁。
他们的话又有多少人愿意相信,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相处的时间久了,乡邻们觉得宋老爷为人豪爽谦和,乐于助人,渐渐也有了敬畏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