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才能让索德勒姆开口呢?
塔桑卡萨已经被这个问题苦恼了好长一段时间,每一次向地牢深处走去,他就会这样问自己。
冬季按道理应该是干燥的,但这里依然有潮气,鼻子可以闻到的潮气。
通道一直向下延伸,两侧的墙壁隔很远一段距离才有一座小灯台,除非拐角处,昏暗的油脂灯火投下摇曳的灯影。
塔桑卡萨“哒哒哒”的走在肮脏的地砖上,这条单调的走廊两侧布满了不同的房间,每个房间都有一扇布满铜钉的厚重铜门。
两侧的房间内不时传来沉闷而痛苦的呼喊,塔桑卡萨早就习惯了这种声音。总有几个不走运的坏蛋,会在这里被清算,但最倒霉的,还数走廊尽头的可怜虫:
索德勒姆。
他曾经可是部族的首领,还是那个号称“天怒雷火”的部族,光听名号就让人觉得来头不小。
谁能料到呢,“春风得意”的索德勒姆竟然就出现在这里了。
为什么?
这当然不是塔桑卡萨关心的,他要做的就是撬开他的死鸭子嘴。
他来到了最后的一间房间,两扇肮脏大门紧闭着,他直接推门而入。
如果你觉得两扇门的房间就是豪华间,那就大错特错了,开两扇门只是为了方便进出一些特殊设备会问话的设备。
房间里其实很简单,这里的灯火比外面炽烈的多,每一个角落都能照亮,墙上因潮气而起的霉斑,粗糙做工隆起的墙皮,片片剥落,天花板低得压抑,毕竟是地牢,不碰到头就不错了。
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在等候了,塔桑卡萨喜欢这个机灵的壮小伙。
“弄醒他!”塔桑卡萨指了指索德勒姆。
他被吊在两根交叉的铜柱上,蓬头垢面,全身只有一块遮羞布,皮肤已经发白发紫,松弛的包裹着肌肉,皮肤上布满血痕,新的,旧的。
手腕上的铜制镣铐高高的悬起,寒冷和饥饿已经折磨了他很长时间,但他那身结实的肌肉还是让塔桑卡萨羡慕不已。
如果我也拥有这样的肌肉,我一定会成为一名战士,而不是整天和可怜虫打交道的审讯官。或者运气再好一点,说不定还会成为一名觉醒血脉的战士,像扎伊卡萨那样。
帮手将一盆刚化的冰水冲着脑袋狠狠泼去,冰水直接循着他的鼻孔冲进去鼻腔,索德勒姆剧烈的咳嗽,鼻子大口的呼气,试图将鼻腔的水喷出来。
“先别忙着收拾自己的鼻子,老朋友。”塔桑卡萨凑了上去,“就那个问题,你想好了吗?”
索德勒姆的长发凌乱的垂下,盖住了半张脸,他的脑袋也垂着,他连抬头的力气都没了。
“快点告诉我吧,难道你要带着秘密去见先祖吗?”
索德勒姆毫无反应,只是喘着粗气,这也是唯一能证明他还活着的地方。
“索德勒姆,你已经败了,认输吧!”
审讯官一句接一句的说着,人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他抬手检查着自己的指甲,言语中的不屑刺激着这位雷火部族的最强战士。
索德勒姆怒吼一声,随后一顿挣扎,引得铜制的锁链一阵叮叮当当,却毫无作用。
“哼哼,曾经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士,就这点本事?”
索德勒姆的胸脯起伏着,喘息着,他想起了从前,想起了他带领战士,一步步蚕食南撒瑞恩土地的日子。
雷火部族所在的雪原上,除了几只雪鸡,已经没有任何产出了,他们要么静静的在冰天雪地里等死,要么,向南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