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恶狠狠盯着左松岩,突然冷冷道:“你不是左松岩左仆射。”
左松岩点头道:“我不是。左松岩左仆射光风霁月,义薄云天,乃是一等一的豪杰。而我见不得人,我蒙了面。”
田无忌咬牙,高声道:“说得好!田某担心学宫士子和田家子弟受伤,甘愿认栽。你走”
左松岩拱了拱手,转身离去,心道:“奇怪,这么大的动静,按理说田老神仙田空月应该出现了,怎么没有现身?难道说”
他脸色大变,急忙身形一顿,腾空而起,在空中低喝一声:“闲云!”
夜空中,一只巨大的白鹤振翅飞来,左松岩落在鹤背上,飞速道:“田老神仙藏在十锦绣图中,快追上苏上使!”
田无忌拄着大枪,目送他远去,过了片刻,这才缩小身形,回到神仙居中。
楼宇内的田家子弟纷纷涌上来,关切道:“家主”
田无忌挥手,让他们退后,轻轻安抚那杆性灵神枪,神枪有灵,不断震动,渐渐收回异象,恢复成一杆普普通通的大枪。
田无忌双手托着大枪,放在供台上,后退几步,与一众田家子弟跪拜下来,对着大枪叩拜,以自身气血祭炼一番。
田无忌起身,挥手道:“你们先下去,我与圣物说会儿话。”
田家子弟纷纷退下。
田无忌等他们统统离去,终于忍不住,脸色变得蜡黄,跪地哇哇吐血,几乎把心肝吐了出来,差点昏死过去。
“左老头,不愧是朔北的老瓢把子,难怪有传说,说皇帝派来不知多少高手来杀你,却都没有成功。是我小觑你了”
过了片刻,田无忌才缓过一口气来,屁股坐地靠在柱子上,双目失神,低声道:“左老头是来取十锦绣图的。只是他没有料到,老神仙就藏在图中。嘿嘿”
“这些天老神仙不单是试图炼化十锦绣图,而且甚至打算把文圣公的性灵也一起炼化了。他去取图,必遭老神仙的袭杀!”
他挣扎起身,只是实在无力,又只得坐下,心道:“那个苏云苏上使,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何能够惹出这么大的动静?这个大帝特使,难道像我一样外粗内细?我连裘水镜都能骗得过,他与我也是一类人”
“不过,他也要死了,老神仙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苏云带着十锦绣图风驰电掣,一路赶往朔方侯李府,待龙骧带着他们来到李府神仙居,只见神仙居上空雷电交加,一道道雷霆向黑铁棺劈去。
不仅李府是这样,其他世家如叶家、吕家、彭家等古老的世家,也各有雷云笼罩,雷霆不断向这几个世家劈落。
那是朔方城中的魔性太强,刺激了这些世家的先祖。
这几个古老世家的先祖都是跟随李将军镇守边关的将士,当年元朔内乱,异族入侵,朔方变成了孤城,李将军率领边关将士苦守孤城三十年,战死沙场之后化作半魔依旧厮杀,守住朔方城和朔方百姓。
战事平息后,他们执念不散,各自入棺自我封印,然而被朔方城的魔性激发,极有可能被魔性控制,又召来天劫。
此时,朔北各州郡的瓢把子也纷纷赶到这些世家,叶家、吕家、彭家等世家的玄铁黑棺已经无法镇压得住棺中的老祖,这些半魔凶性大发,试图破开封印,大开杀戒!
左松岩命各州郡的瓢把子此来,便是让他们去帮助这几个世家镇压这些半魔。
突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彭家的玄铁黑棺突然在雷光中炸开,那半魔纵身而起,探手抓向自己的灵兵,便要大开杀戒!
彭家的家主与一众瓢把子纷纷上前,齐齐催动法力,运转神通,将彭家的老祖宗困住。
众人全力镇压,但彭家老祖的凶性和力量越来越强,尤其是天雷不断落下,劈在那半魔头顶,让半魔的凶性大作,众人几乎镇压不住。
就在此时,突然天雷折向,一道道雷霆霹雳竟然生生在天空中弯了一下,咔嚓咔嚓的劈在另一个地方!
不仅彭家众人和一众瓢把子呆住了,就连那半魔也不禁呆了呆,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变故。
只见雷光中,一团黑烟滚滚,黑烟中灵岳先生只露出个脑袋,带着儒士的高冠,面色和善道:“天雷最是邪性,这贼老天好坏不分,胡乱劈,经常坏人一个没劈死,好人劈死一堆。来,和我一起骂,贼老天!”
另一团黑云中,花狐露出个脑袋,看了看被劈得头破血流的灵岳先生,讷讷道:“老师,下次吧,下次一定”
咔嚓!
一道雷霆劈在他的脑门上,花狐顿时被劈得焦黑,口鼻中黑烟滚滚,不由怒上心头,仰头冲着天空叫道:“贼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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