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槐肯定是不会伸这个手的,耿非见状只好伸出双手,“晋州都督耿非接旨!”
苏忠恕将圣旨递上,掸了掸衣袖,“两位大人,请随老奴一同去接驾吧,琢磨着时辰,皇上也差不多快到了。”
王槐愤愤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耿非则笑道:“不急不急,皇驾亲临,晋州绝不敢怠慢,本督与部堂大人还要商量些接驾事宜,不如公公先行,我们交代妥当以后再追上去。”
苏忠恕眸子里闪过一丝精芒,这是他最不想看到的场景,这所谓的交代,究竟是交代接驾,还是交代作乱?
“既然如此,那老奴就在此地等着两位大人!”
苏忠恕把心一横,心说大不了就丢了老命,如能以一死及时警醒皇上,正是死得其所哉。
耿非眼神闪烁,笑道:“这样岂非是怠慢了公公?”
苏忠恕也笑道:“不怠慢,老奴权当城下赏月了。”
“公公雅兴,那就轻便吧,本督与部堂大人去去就回。”
耿非深深看了眼苏忠恕,转身追上王槐翻身上马,率着护卫反向而回。
苏忠恕望着一行人的背影,招了招手,唤过那名校尉,低语吩咐几声,待校尉领命疾驰向苍野岭之后,方重新坐了下来。
……
与此同时,
苍野岭上,一座青色中军大帐立了起来。
帐内,李川端坐上首,红中發财分列两旁,邓宝一旁侍立,面前桌子上摆着一张晋州地图,下首,则站着十几位全身披挂的将军。
为首三人,除了宿州骠骑将军杜不丧之外,还有黄脸的津州骠骑将军高谦,单眉细眼的兖州骠骑将军上杉黑虎。
后二者,亦各率五千骑兵星夜赶到,余下诸将,皆为三州随军校尉。
李川缓缓瞧过军帐中每个将军的脸庞,半偎在毡垫上,“朕连夜召三州精锐至此,没别的,就是得让天下人瞧瞧,咱大齐姓李还是姓韩。”
帐内众将闻言齐齐躬身肃立。
李川把玩着盘龙短剑,“几个时辰之前,朕下谕旨,命晋州刺史王槐、都督耿非出城五十里接驾,圣旨大约已抵达晋州城,诸位猜猜,王部堂与耿督帅将作何反应?”
诸将面面相觑,不知该猜还是不猜,杜不丧抱拳沉声道:“此二人乃韩党中人,天下皆知,倘若对吾皇言听计从便还罢了,敢有异心,末将定将其斩于马下!”
此言一出,诸将纷纷表露心迹,誓言若王槐耿非不知好歹,定将他二人挫骨扬灰!
李川摆摆手,平息帐内的群将激愤,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向邓宝打了个手势。
小太监清了清喉咙,面对诸将道:“就在刚才,探马来报:晋州大营传出异动,两千精骑已悄然出营,直奔苍野岭而来!”
李川望了眼诸将,笑道:“两千精骑啊,居于官道左右,马裹蹄,人衔枚,暗伏而行,我大齐臣子都是这么接驾的吗?”
听着皇帝略带嘲弄的语气,一众将军们皆是惊怒不已!
杜不丧踏前一步道:“晋州此举,简直是狼子野心!”
上杉黑虎也道:“请皇上准末将率本部人马,定将那两千骑兵杀的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