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睁开眼眸,随手挑了把薄如蝉翼的短刀,掂了掂,正好趁手,拔一根头发放到刀刃轻轻一吹,随即断成两截。
满意的点点头,李川将短刃往桌子一插,继续闭目养神。
片刻之后,帐外校尉汇报道:“叛酋耿非、王槐带到。”
邓宝看了看皇上脸色,高声道:“带进来!”
帐帘一掀,五花大绑的王槐以及满口血污的耿非被几名亲军推了进来。
此时,这二人哪里还有一州刺史都督的气度,王槐原本保养极好的脸庞成了青灰色,几乎快是死人脸了,哆哆嗦嗦跪倒在地。
耿非看起来还要凄惨些,甲胄被扒,两条巨大铁链锁住琵琶骨,口鼻以及衣襟上全是血迹,然而虎死不倒威,哪怕舌头被割去,一双血色眸子仍瞪着皇帝兀自喝骂不已。
这倒让李川没想到,拎着短刀长身而起,走下主位看了看耿非的嘴巴,皱眉道:“舌头咋没了,谁干的?”
一旁的杜不丧闻言心头不禁一颤,却还是邓宝奏道:“回皇上,是奴才的意思,这厮阵前蛊惑人心,奴才担忧激起晋州大营驻军的反弹,便请杜将军割去其舌头。”
李川闻言流露出极为惋惜的表情。
仿佛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坯子还没开始雕凿,就已毁去了一角那般可惜。
“没了舌头,就无法喝骂,无法喝骂,怎么体现出朕的剐人手段,真是遗憾,殊为遗憾!”
李川摇头叹息。
邓宝则小声提醒道:“皇上,王槐的舌头还在呢。”
“唔?!”
听了小太监的“好心”提醒,王槐原本抖如筛糠的身子忽然一挣,惶惶道:“我我我……”
“你很怕么?”
李川饶有兴致的看向脚边的王槐。
“怕…臣怕……求皇上饶罪臣一命。”
“你怕你奶奶个腿!”
李川狠狠一脸踩向王槐惶恐的脸,这一脚势大力沉,几乎把王槐的头踩进泥里。
出乎李川的意料,人的头骨竟会如此之硬,王槐鼻骨被踩断,半边脸皮又青又肿,除了鲜血淋漓之外,并无甚大碍。
“黄桑……求黄桑……”
王槐忍痛呜咽着,许是踩肿了嘴唇之故,说起话含糊不清,却犹自讨饶不已。
啧啧。
李川心说这就是文官的求生欲啊,都到这份上了,还奢望求出一线生机。
李川真是佩服的很,转头看向耿非,这厮却正怒目而视,一副看不起王槐卑膝求饶的样子。
然而这可就让李川不爽了。
老子可以鄙夷,因为老子是皇帝,是胜利者,你他妈的你一个叛徒神气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