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周取汤而代之,周礼遂兴,所谓天子,父天母地,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
老坞主留下一句话,便转身而去。
剩下的,自然有着田虎去处理了。
赵宜真当时听说,这田虎跟随老坞主极久,似乎有着生死之交,然而却又以主仆相称。
那田虎听说也不是个善类,听说武技高明,箭术惊人。
平常少言寡语,时常随侍在老坞主身侧,眼神偶尔露出的阴冷,便让人不敢靠近。
甚至他那便宜兄弟,也告诫他不要轻慢了这田虎此人。
此时田虎得了坞主之令,朝着老坞主去的方向淡淡的点了点头,便又隐在了阴影之中。
显然是去处理老坞主交代的事了!
其实这也是赵宜真的疏忽,自从他上山修行以来,便鲜少过问坞中的事了。
即便传下新茶之法,也是为了让坞中多一条财路罢了,哪里想到岂止是多了一条财路。
新茶一出,震动四野。
流传出去没多久,便受到了那些名门贵族的追捧。
有追捧的自然有眼红的。
这个时代的社会,就宛如前世秦汉一代一样,名门世家垄断着文字的传播,把持着许多技术。
他们最清楚如何用知识愚弄天下百姓,也许真正的千年世家和名门不屑以强盗手段去获得新茶之法。
但人分好坏,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之辈。
总而言之,便是如今的坞壁因新茶传出,震动一郡,带来了丰厚利益的同时,自然也招致了许多麻烦。
自从前些时日,坞壁周围便不时走动着许多游侠儿,大多都是本地乡勇,放在前世,这些也被叫做混混。
有些游侠儿却是自己人,都是坞中亲眷,他们负责巡查坞壁,这些人都归田虎来管。
剩下的一些陌生游侠儿,还是以喝退为主,他们只要不意图不轨便罢了,要是稍有异动,坞中儿郎们自然免不了让他们一番皮肉之苦。
说着,这个时候那坞壁外面走来了几名短衣壮士带着缚剑,到了坞前竟和守门的族人起了争执。
“你胡说!我们坞中何曾有什么尸体了!”那名族人急言说道。
“堰家有人失踪,到我们坞中查探什么……”
“就是,就是……”
那领头的短衣壮士,此时高声说道:“各位乡亲,我乃本乡游繳,到底有没有堰家人失踪的尸体,我等只是奉命查探!”
“若是没有,我等自然退去……”
吵扰之中,越来越多的坞中族人却是已经渐渐围了过来。
自从这新茶传出,不乏闹事之人,他们这些坞中族人都是有着分红,怎么容得他人染指。
这般古时,乡民悍勇,即便朝廷法令严苛,但是惹急了照样给你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所以那游繳和他带的些许游侠儿此时见了他们被围了起来,都微微脸色一变,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就在这个两难之时,人群忽然一静,后面的田虎缓缓走了出来,坞中族人下意识的都让开了道路,显然也都是畏惧田虎此人。
“不知游繳大人带人来我坞中有着什么事……”这田虎眯着眼睛,淡淡的说道。
那领头的游繳,此时肠子早就悔青了,暗恨着问候了一遍堰家女眷,早知道他就不趟这浑水了。
明明是你堰家人偷鸡不成蚀把米,派去偷窃制茶之法不成反而被杀。
如今事情败露,不知收手却唆使他们想要诬告这赵氏。
这些个豪强,有哪一个是好惹的了?!那游繳脸色几番变幻,干笑道:“这位乡亲,我等,我等只是奉命查探……”
“有人告发你们坞壁藏,藏匿尸体,是前日堰家失踪的,一,一,些人……”
这般说着,四周坞中族人早都个个面色不善,眼中露出凶狠,只要田虎一声令下,便好似要生吞活剥了他们。
那游繳看在眼里,便从心底直乎乎冒着冷意,连说话都颤颤巍巍,磕磕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