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让气的在地上重重一跺,只激得地上青砖碎裂,尘土飞扬:“老东西,你出尔反尔,你自己走就走了,干么连自己的亲孙女都不放过?”
这孟少陵武功虽高,带着虞期,毕竟走不了太远,苏让此时哪还顾得上肖河,将他扔在一旁,便要向上追去。
地道的机关,竟被人封死了。想必是孟少陵不愿纠缠,要把他和肖河困在这里,好方便自己走路。
苏让心急如焚,连忙向肖河问道:“这地道里有没有出口?”
肖河向前微微跨出一步,但忽然就如被人点了穴道,定在原地,过了片刻,又缓缓将迈出的步子收了回去:“里面若是有机关,还叫什么关人的地牢?此处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在这等死罢。”
苏让见他神态有异,知道他没说实话:“你有什么要求?只要不伤天害理,我替你做一件。”
肖河知道被他看穿,道:“那皇甫戎,你是见过的,你帮我杀了他,放我一家三口归隐山林,武林中的争斗仇杀,自然有你你这武功绝伦的人来管,用不到我了。”
苏让道:“这可是三件事。”
肖河道:“他若不死,定会找我一家寻仇,他虽杀不了我,却定会杀了我的妻儿。那时你还算放过了我么?”
苏让道:“你妻儿在你身边,也没得过好处,此时怎么竟关心起她们来了?”
肖河道:“我当日囚禁了师父,就是怕祸及妻儿,才将他关在这里,我何时不关心她们了。”
苏让道:“那你怎地对她们又打又骂,那是我亲眼所见。”
肖河惨笑了一声:“皇甫戎生性多疑,我要囚着师父,非得常年外出赚钱供养不可,他若是趁机捉了她们母女,逼我就范,我该如何处之?”
苏让愣了片刻,竟哑口无言。
肖河又道:“如今村里尽人皆知我与妻儿不睦,巧儿已视我如仇,这样的人质,他便捉了也觉着无用了。她母子可不是安全得紧了?”
苏让从未想过,他竟是用这法子保着妻子与女儿:“难怪那妇人仍是护着你,原来她早就明白你的苦心,可巧儿年纪尚幼,不明情理,早已恨你入骨,你不后悔么?”
肖河道:“又有什么是比她的平安更重要了,等将来你也有了孩子,自然就会明白。至于第三件事我只是捎带一提,以你的心性,就算我不说,你也要去管了。”
说罢,他摸到墙壁上一块嶙峋的怪石,用力一扭,“轰隆”一声,一缕笔直的阳光透过洞口,照在了苏让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