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河道:“听你的话,似乎也是点苍派的弟子。你可知他早已性情大变,他要投效朝廷,将点苍派一举屠灭,再造一个出来。”
苏让这一惊不小,他一路听了不少有关孟少陵的传言,都是说他大仁大义的,却早忘了在返思谷,还刻有一句。
“惟愿点苍化焦土……”苏让嘴里念叨着,心中已有些动摇,“我还以为那只是他下山前的一时气话。”
肖河道:“下山前?那或许真的是一时气话,他真的变成这样,那是来百尺崖以后的事了。”
苏让道:“发生了什么事?”
肖河回忆起往事:“那日我和师兄练剑回来,见师父怒气满面,大发雷霆。他从前是爱笑的,就算是被驱逐出点苍山,也不曾失了本心的。”
苏让点头道:“这话倒是可信,他离了山门,仍做了百尺崖的守护神。”
肖河接着道:“后来才知道,他在神拳门有个叫周文远的至交好友,惨死于昆仑派长老之手,神拳门也就此消失在这世上。”
“咦?”苏让惊讶一声。肖河耽于往昔,听他的回忆就如又在重新经历一般,并不似作假。那周文远他是见过的,他确实和孟少陵引为至交,也确是被昆仑派虚静子所伤,这是他亲口对苏让所说,只是周文远并为死去,但躲在个古墓里,不人不鬼,旁人不知也并不稀奇。肖河此话一出,苏让对他的话,倒有分相信了。
肖河又道:“师父义愤填膺,不光要为周文远报仇,还要为神拳门讨个公道,他遍邀江湖帮派,想如当日围攻点苍派一样,在江湖同道面前让昆仑派声誉扫地。”
苏让眼色黯淡:“那些江湖门派各个利欲熏心,元气大伤之时做的都是一样的恶,又怎会管这些闲事,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肖河道:“正是,那些门派没一人为神拳门出头,也包括点苍。”
苏让勃然大怒,抽出长剑,直抵在肖河的鼻尖:“哼,我原以为你的话还能听听,你竟然辱我师门!我点苍派岂会干出那些掠夺人口的勾当?再敢胡言乱语,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肖河见他恼怒,忙道:“那倒没有,只是当日围攻点苍派,神拳门也有份,何况他们嫌师父是弃徒,不愿听他号令。”
苏让听了,觉着他说的尚有几分道理,一点点将剑垂下,但剑刃仍是搭在肖河的肩头。
他继续问道,若肖河还敢对师门不敬,早晚是要让他吃些苦头的:“那后来呢?”
“后来……不到一年,昆仑派就此灭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