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苏让正将地痞们追至条没人的胡同,这汉子抢在苏让头里冲到众人面前,闪电般将他们一个个的下颌都掰脱了臼。
“你们以为死士是那么容易当的?打不过便自杀了事?”正说间,从这群地痞每个嘴里都翻出了一粒白色药丸。
苏让恍然明白,这白色的蜡丸中,必然潜藏着见血封喉的剧毒,只要咬破,那汉子便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小兄弟,你的武功不错呀。”那汉子夸赞着苏让,苏让却听得脸上一红。
自他下山以来,遇到的敌手武功一个强似一个,虽然最后都侥幸无事,但他心里再也不敢有早先的自负,今日这汉子武功之强,是他生平仅见,就算是师父来和他比武,胜负也未可知,何况他看起来竟然比师父年轻了二三十岁。
苏让低下头,第一次谦虚地回复道:“愧不敢当。”
“敢问小兄弟出身何门何派?”汉子又问。
“点苍。”
“点苍……”那汉子愣了片刻,不知想些什么,紧接着笑了笑说道:“少年英雄,前途无量。”
忽听间有人插了一句:“可惜,可惜。”
苏让回头一看,说话的竟是之前那挨打的乞丐,他一直疯疯癫癫,刚刚见他,连路上的屎尿都抓紧嘴里咀嚼,怎会发出如此意味深长的感叹?
“可惜什么?”苏让朝他问道。
“这么好的苗子,却流落江湖,只做个游侠,岂不可惜?”乞丐缓缓说道。
“做个游侠,扶危济困,快意恩仇,管尽世间不平之事。又有什么不好?”苏让据理力争。
“岂不闻‘侠以武犯禁’?不平之事,自有朝廷律法管着,哪用你强出什么头?长久下去,怕是早晚要横死街头,嘿嘿,只是不知是死在官兵手里,还是死在你们那武林同道的手中。”那乞丐面带嘲讽,骄傲地讥笑道,“何不如这皇甫戎一般,一身武功要么护卫英主,要么效命疆场。投身江湖,可不是正道。”
苏让心想:“刚刚还在想这老乞丐怎么转了性,如此一听,还是疯疯癫癫的,流落街头,受人欺凌,却把自己当什么英主?”可转头看了看那庄稼汉子,竟低着头,甚是恭敬,显然就是乞丐所说的皇甫戎了,这人武功之高,天下恐怕少有敌手,怎么会被这人任意驱使?看起来这乞丐果然来头不小。
“你道我是疯了?我受人诬陷,只得以此办法苟延残喘,可你若追随我,只消过了这阵风头,我保你建功立业,风光无限。”
“受谁诬陷?”苏让慢慢明白,定是有人与这乞丐不和,暗中使坏,他才以此法自保,故事里这样的往往都是忠臣,受奸臣陷害,只是没想到,这乞丐竟真是个当官的。
那乞丐冷笑了一声,微微地向着那群地痞转过头来,指着他们说到:“自然是他们的主子……葛诚!”
这群地痞初听时,还满不在乎,甚至一脸的得意,待到乞丐说出了张信的名字,一个个竟瞬间面如死灰,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看来,这乞丐说的一点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