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谁?”
“不知道,在京都中从来都没有见过,不过能够和太子殿下相谈甚欢,恐怕身份也不会太低。”
“会是耶律雄奇?之前京中一直传闻,他已经在几天前秘密前来,陛下之所以更改大宴规则,正因如此。”
“难说。”
人群中,议论纷纷。
虽然只是低声交谈,却依旧传入宋黎耳中,听到后,他只是轻轻笑了下,看了眼耶律雄奇,也不做介绍。
对于突然出现的陌生面孔,京中诸人抱着好奇的态度,羡慕而又怀疑,想要上前搭话,却又害怕,摇摆不定。
“不知道耶律皇子对于大赵有何感受?”
一个身子瘦弱的青年从人群中走出,对宋黎和耶律雄奇分别行了一礼之后问。
“张靖?”
“张相公长子,听说张相公在梧州主持变法时,有许多政策都是出自他手,在梧州民间有小圣人称谓。”
“恩,听说在张府内,可以代替张相公决断,只是可惜他的身子一直不好,这些年一直在家养伤,倒是未曾出仕。”
人群议论,耶律雄奇看了张靖一眼后,笑了一下。
入京之后,两人多有接触,自然也就清楚张靖所代表的力量,可以说此行能够达成一条条利于北国的条件,完全都是张启年,张靖父子二人暗中推动,赵皇又急心变法。
“还好。”
“文风鼎盛,站在这片土地上,能够感受到千年历史的沧桑和厚重,置身于古迹中,仿佛能够梦回远古,与古人通行。”
耶律雄奇笑了一下说。
张靖听到后笑了一下,也不说话,倒是宋黎,心中一动,耶律雄奇的话,句句赞扬,可听在他的耳中,却是对大赵江山的觊觎。
“中元之地,一直如此,几千年的传承在这片土地上不断更迭,兴衰,一座山林,一片荒野,也许就埋藏着一个王朝,一段兴衰,每一寸土地上,都是我汉人的血肉化作,埋葬着他们的英魂。
若是有机会,到可以邀三五好友,找一片清净自然之地,品味,祭奠。”宋黎说。
“那是自然。”耶律雄奇笑了一下,也没有细究宋黎话中意思,想了想后说:“提起好友,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在草原时,我几次随军南下,一直想要一瞻杜候风采,只是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听闻杜候有后人在京都,不知道此时在不在府中,若是方便,到想要见上一面。”
杜江镇守北关十年,北国铁骑再未踏入大赵国土半步,几次征伐,据是损兵折将,在北国将士心中,早就有无数流言传出。
耶律雄奇随军几次南下,想要一睹杜江风采,只是可惜,他虽文武双全,一直没有机会,即便是北关城墙,在此次进入大赵之前,也只是远远观望。
“哦?”
听到耶律雄奇的话,宋黎复杂的看了耶律雄奇一眼。
杜江是皇族和文臣心中的一根刺。
自从柳楠之后,杜江佣兵北关,不听调令,赵皇几次下召令其回京,他都以军务推脱,一些进入北关的文臣或被孤立,或被劫杀,这些年中,已经成了北关事实上的统御者。
此次大赵和北国议和,为的是张启年变法,同样的,也为了防备杜江谋逆。
杜江不像柳南,柳南一心为了大赵,可以以万民威胁,即便是曾经执掌大赵半数军权,依旧会被威胁,可杜江不同,这人心中从来没有亲情观念,宋黎记得在他年幼时父皇几次威胁,杜江纹丝不动。
柳南杜江,情如兄弟,在柳南案前,赵皇便提前令人暗中通告杜江,只是可惜,他奸猾似鬼,柳楠案案发后大赵十国候卷入数人,杜江依旧不受干扰,权柄甚至更甚往昔。
统兵在外,执掌军权,有朝一日若是如太祖一般黄袍加身,恐怕这大赵江山就要更换了姓氏。
杜林虽说一直留守京中,可对于皇族而言,不过是一个筹码罢了,维持着表面的关系,只要不离开京都,一切随意,这些年间,至少宋黎从未见过。
“好说。”
“我大赵人杰地灵,即便是杜候之后,也不会让你失望,不过可惜,杜候远在北关,若是在京都中,倒是可以让弟圆了心中愿望。”宋黎说。
耶律雄奇也不搭话,即便是杜江真的在京,恐怕宋家父子也不会放心二人相见,杜江的后人如何,他想要见面,有另外的事儿,另外的缘故,只是此时不便说出罢了。
宋黎挥了挥手,老太监紧忙上前,他在老太监耳边轻声几句后,那老太监转身退去。
“不知道耶律皇子为何对于杜候仰慕?据我所知,北国几次南下,都被杜候阻在北关之外,不应该是恨之入骨么?”张靖眼睛动了动,嘴角抽搐了一下后笑着问。
耶律雄奇想了一下,笑着看了张靖和宋黎一眼:“也许是英雄惜英雄吧,前些年,父汗经常会提起杜候名讳,言其若是早生几十年,恐怕这个世界就不再是如今样貌,耳目渲染下,对杜候愈加仰慕,成了心中执念。”
信息量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