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宫中传出了消息,陛下更改了大宴名册,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关联,你自己衡量。
杜候远在北关十年,统领兵甲十万,这些年间京都流言蜚语不断,若是陛下更改名册真的与北国皇子有关,恐怕会对杜候不利,这些事儿,你早作打算。”
听完鲁杰的话,杜林思索了一番,想要再询问一些什么后,却发现鲁杰的身影早就消失在街角。
北国野蛮,经常会南下劫掠大赵,人口,粮草,铁器,对于北国都是极为贵重的物品。
杜江镇守北关十年,与北国大小战争无数,已经结下了死仇,如果真像鲁杰说的那样,赵皇更改名册为的只是北国皇子,这其中的意思就变得耐人寻味起来了。
杜林想了想,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虽然这些年经过处理京中事物渐渐变得圆滑起来,可他一没有去过北关,不了解当地情况,二更是对军阵一窍不通。
虽然出生在武勋世家,可在杜江命令下,从来都没有触碰过任何兵书一类的书籍。
他了解人心,可武备毕竟不比文事,可以在书中了解,好在此时家中就有一个经历过无数战阵的杀丕。
回到家中,从门房中找到了福伯,将鲁杰说的话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后,又添加了一些自己的猜测。
“这事儿有些复杂,老奴已经离开战场十年,也不清楚北关现在具体是一个什么情况,之前一直保密,如今陛下突然更改了名称,想来应该是谈妥了一些事儿,之所以依旧保密,恐怕是想要杀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我这就给老爷送去书信,让他早作准备,少爷也要做好随时逃离的准备。”
说着话,福伯用密语写了一封书信,在鸽笼中抓了一只信鸽,将书信用油纸封住,绑在腿上后,信鸽扑棱棱的向北飞去,龙行虎步间,哪里还有往日中苍老的模样。
杜林听到福伯的话后也不慌张,自从柳南案后,他就早已做好了随时逃离的准备,造反倒谈不上,不过是一些自保的手段,杜江远没有柳南那种为了万民而牺牲家人的精神。
“不论父亲做出什么选择,逃离也好,静观其变也罢,我都应该抓紧时间,让自己有一个自保的手段。”
从门房中离开,杜林一路返回书房。
这世间从来没有万全方法,再完美的计划都有漏洞可钻,与其将自己的性命放在万一上,不如苦修内功,强大的自身,让人自己有足够保命的手段。
将《大力金刚拳放在书案上,杜林闭目静心,待过了许久,心无旁骛,眼底一片清明后,口中默念《地皇文。
“百万人中,或有一人得此文者,皆有仙录宿命者也。欲有所授,当择其人,入诸名山极,周流天下,鬼神无敢犯之者。”
“天能守一,覆而不举,地能守一,静而能处,岳能守一,不避寒暑,海能守一,流而不还,人能守一,必得成仙。”
随着口诵不断,一丝丝飘散的天地之力汇入身体,融于血肉之中。
没有一丝疼痛,整个身子都是暖洋洋的,就像是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让人舒适。
毛孔处,随着天地之力入体,淬炼血肉,不断有黑色污浊物流出,那是体内多年积累的杂质,在天地之力的淬炼下离体。
杜林的神识没有再次遁入识海,而是不断驱使天地之力入体,淬炼血肉,这是他白日阅读时的收获,可以自由的在入定和观魂中切换。
经过天地之力淬炼,血肉以一种极为缓慢的方式改变着,变得更加晶莹,圆润,每一寸肌肤中,仿佛都蕴含了无穷的力量,让杜林产生了一种挥拳间就能够毁天灭地的错觉。
......
一夜入定,到了黎明时分,杜林长吐了一口浊气,悠悠从打坐中醒来。
“地皇文果然神奇,难怪书中记述远古仙人都具备飞天遁地的能力。”
只是修行了一日,杜林就感觉到了身体上巨大的变化,虽然从外表看与昨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可经过天地之力淬炼,血肉,筋骨,脏腑中蕴含的力量足足比之前强横了数倍有余。
若是将昨日肉身比作顽石,此时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块璞玉。
“可惜,还是没有在丹田中凝聚出气,按照地皇文讲述,只有在丹田中凝聚成气,才真正的算是踏入了修行。”
“不过,这样也好,循环渐进,打稳根基,才能建成万世基业。”
身子有些发黏,那些血肉中排出的杂质就像是不会干涸的鼻涕,黏糊糊的附在皮膜上,让杜林心中不适。
他走出书房,退去了衣衫,也不管井水冰冷,打了几桶水直接浇到身上。
“呜......这感觉,爽。”
冷水淋身,身子不受控制的打了个摆子,杜林忍不住的高呼了一声。
足足七次后,那些黏糊糊的杂质终于被彻底冲洗干净,他放下了水桶,身子猛的一震,伴随着爆豆般的声响后,那些附在身上的水珠纷纷脱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