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带来的是金钱腐蚀着人的内心,而贫穷所限制着的却是活着的资格,这两者都会让人被一种无形的大手推两种极端。
而两者都是十分顽固和倔强。
但天差地别所带来的,都是勉为其难的活着,甚至让人十分唾弃。
这让文子对爸爸所提的倔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而外公家里,外公依旧吵着要喝酒。
妈妈也终于熬不住,给她倒了一杯整的,顺便把碎掉的瓷杯打扫干净。
本以为此时外公会有所安静,但喝了酒后,谁都知道,他又会胡言乱语了。
而想都没想到,他不再提及他的战友了。
似乎是因为他们“回家”了,又或是新的悲痛袭来。
他开始说起外婆的离去。
痛苦流涕也影响的此时的妈妈,而且是直插骨髓的疼痛。
甚至吼了出来。
“住嘴!生前一直吼妈!觉得她左右不好!现在连我也不放过!你究竟想作践谁!”
撒下手中的扫把,跑了出去。
她再也忍耐不住眼里的泪水,在转动的眼睛中,红肿的花纹在苍老面前,褶皱聚集。
最终哭了出来。
外公也在哭,哭那个离别之人。
而在妈妈的印象中,却十分的违背夫妻常理。
他一直时不时的吼着外婆,要喝那几瓶酒,甚至把东西砸在地。
这种凶恶,似乎来自旧社会的遗传,深深的刻在了几代人的骨髓里。
就算已经来到了现实社会,也始终没有改变。
这无疑是一种通病,难以更改的通病。
而妈妈哭的,不是因为这种通病,她只是在同情自己的母亲。
活着没有好好享受生着的希望,却只能在深入骨髓的疼痛中离世。
但在离世时,才被人想起了她的重要,这是十分可悲的事。
……
……
晚饭时分,文子看着爷爷开始饮酒作乐。
他似乎在庆幸着什么,好像天大的好事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眼前。
奶奶则在厨房忙活着。
文子对此时的两人十分抵触,就像吃了毒药一样难受。
爷爷却不知道这种难受,在白酒的刺激下,赤红的脸显露出诡异的笑容。
“小子!你爷爷要发财了!”
文子没有理会他,吃了几口饭,就准备离开。
而爷爷却拽住他。
“什么意思!你爷爷我发财了!”
文子看着面容扭曲到了极致的微笑,这是虚伪带来的可悲。
而爷爷口中所说的发财,估计十有仈Jiǔ就是欺骗他人得到的。
这无疑是场悲剧,文子不愿看到,也不愿理会。
摆了摆手,走到了厨房。
爷爷却嘲讽的哼了一声。
“不识趣的毛头小儿!”
回到房间,文子准备深深的睡一觉,足以消除仇恨。
却在无意中,思考着一个问题。
酒精存在,究竟是用来消除仇恨免除苦恼,还是孕育苦恼加害他人的存在。
因为在他的眼中,自己喝下去的是苦辣穿肠,而别人却带着欣喜如狂,或愤怒异常,这种天差地别,真的无从下手。
他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