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出顾城主果然有用，钟馗心中那团火瞬间被浇灭了。他低下头跟顾清瑶脸颊相贴，小心翼翼的问道“什么表现？”

“看你是不是真心爱我，疼我，不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顾清瑶心中偷笑，却装出一副柔弱的样子。

“阿瑶，我一定护你，敬你，虽然我不能保证让你永远快乐，但至少在你伤心的时候，我会陪你着伤心；在你难过的时候，陪着你难过；在你寒冷的时候，给你温暖；在你流泪的时候，给你拥抱。”

“停停停，别来这一套，我要听你自己的话。”顾清瑶并不买账，把头扭到一旁。

“你的样子太美让我想当土匪。笑中没有酒香味，太白却也醉。若成鸳鸯相与飞，天下王权尽是灰。”

“你在说什么啊，乱七糟的，好土哦。”顾清瑶被逗得咯咯直笑。

“清瑶，你爹到底满不满意我啊？”钟馗很是担心。

“我爹说，三年后的百城祭典上他要对你亲自审查，看你够不够格。呆子，到时候你可不要掉链子。”

“不知岳丈大人中意什么样的女婿啊？”

“这我可说不准，不过我这辈子是赖上你了。馗哥，其实我这次来是跟你道别的。师父叫我去逍遥宫为百城祭典做准备，可我一点都不想去，好想留在金刚宗陪你。”顾清瑶的眼眶有些水汽。

“这几日不见，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闭上眼睛想你，睁开眼睛也想你，梦里还是有你。你为什么一封信都不写给我，你怎么这么狠心？”顾清瑶越说越委屈，眼泪忽然断了线，一颗一颗往下掉。

钟馗忙用袖子给顾清瑶擦眼泪，被一把甩开。钟馗只好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摇晃。过了一会儿，顾清瑶停止了抽泣。感觉怀里的人儿安静下来，钟馗低下头去看顾清瑶，跟她四目相对。顾清瑶眼中的水雾仍未褪尽，日光下仿佛有彩虹横架，销魂的锁骨将钟馗的心思牢牢锁住。钟馗情不自禁朝着顾清瑶绵软的柔唇凑了过去，这是一个激烈而悠长的吻，两个人好像要把对方肺里的空气都吸出来，身后的树影倒映在潭里，一尾小鱼游过，将水中的树梢碰的弯弯曲曲。

过了许久，顾清瑶从钟馗的怀中站了起来，“呆子，我要走了。你一定照顾好自己，三年之约，心心念念。”钟馗紧紧握住顾清瑶的小手，将她送出洞口，摸了摸顾清瑶的脑袋，放她下山了。

走在半山腰，远远听到钟馗的高呼，一群惊鸟扑腾着翅膀冲天而起，将钟馗的话语淹没在林间。顾清瑶微微一笑，不再停留，快步离去。

钟馗数着日子，一个月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还没有凌远山的消息，也不知道老天有没有收了他的右臂。读过托师兄从藏书阁带来的百城志拓本，钟馗对蜀东各城有了大致的了解。蜀东地形复杂，相对蜀地其他地区稍有落后。小汉王不甘心富饶的地界归于蜀中，而自己只能苟安在贫瘠的土壤，将蜀东二十一城逐个吞并以图天下。如果东樾城能在金刚宗立威，就可以震慑蜀中的门派和势力，道宗在江湖中也会有更高的声望。小汉王一心扩张版图，这种白捡的机会哪会错过，东樾与道宗必将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