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厦辉摇头,“再等等。”
蛋妞疑惑地问,“你就不怕别人捷足先登,抢走香兰姐姐吗?”
陶厦辉说:“我怕。”
等了将近半个钟头,里面的人还没出来。陶厦辉终于憋不住了,猛地一头扎进曹家。
曹香兰看到他的一瞬间,泪如雨下,她终于把他盼回来了。
“我回来了。”陶厦辉对着曹香兰说。
任卿也很激动,说高兴也不是,说不高兴也不是,百感交集。
“这是谁?”杨家的人问。
陶厦辉对任卿鞠了一躬,“任校长,我回来接香兰了。”
任卿闭眼睛,沉吟片刻,缓缓睁开双眼,“回来就好。”
“你是?”杨一鸣忍不住问。
“他是香兰的未婚夫,陶厦辉,今年也大学毕业。”没想到任卿会这样说。
杨一鸣不服气,“之前怎么不说?”
他看起来心高气傲,很是不近人情。
“一直拒绝,你们还一直来。”曹香兰的姐姐曹香丽忍不住反驳。
杨家的人看起来很生气,尤其是杨一鸣,他说:“要不是我爹非让我来,我怎么会来。又不是什么女大学生,只不过是个农村姑娘而已。”
看着曹香兰被他这么羞辱,陶厦辉忍无可忍,仰头挺胸地说:“香兰不是女大学生,却丝毫不输女大学生。反而是你,婚姻大事,尽然听任家人摆布。既然你不是个能拿主意的人,那今后拿什么去疼爱自己的妻子?”
曹家母女听得特别感动。
杨一鸣不屑地说他,“我倒要看看你能对她好多久?”
“一辈子。”陶厦辉不假思索地回答。
......
曹香兰和陶厦辉坐在铁路公园,回想着这些往事,两个人默默地对视,握紧彼此的双手。
他们依稀记得来厦门前的那天,曹香兰坐在窗前,对镜梳妆。身穿的是姐姐送给她的那件嫁衣,而妈妈任卿站在她身后,轻轻地为她梳头,那是妈妈最后一次替她编麻花辫。
如今他们已经结婚六十年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也算无负当初曹香兰母亲对他们的成全!
“听说杨一鸣后来离婚了又再娶,第二任妻子是他自己选择的。”曹香兰云淡风轻地谈起了这件事情。
陶厦辉哈哈大笑。过了这么多年,再次回首往事,说着过去的人,好像一点也不激动。
“杨一鸣还是很有才华的,前不久隔壁老秦家的孩子考了北京的医科大学,据说就是崇拜杨一鸣才考的。”陶厦辉说。
“当初他年轻气傲,我还以为他很糟糕呢。要是知道他这么有才华,我就......”曹香兰开玩笑。
陶厦辉插嘴,“就什么?你这个人呐。”他指着她,“亏我那么千辛万苦地去接你来厦门。”
曹香兰掩嘴一笑,“陶先生,你还是那么容易吃醋呢。”
两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谢谢你带我来厦门。”
“谢谢你跟我来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