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继续喝酒:“他是正派人,可我不正派啊,我想啊,你难道不知道?”
李从年怕她说出自己的隐私,忙对李允胜说:“她喝醉了,把她抱到屋里去。”
李允胜上来就把槐花抱起来,槐花假装挣扎着:“谁说我喝醉了,你心里有鬼,不敢让我喝了。”
李允胜把她抱到屋里,咱人都偷着笑了,槐花小声说:“今天这戏太漂亮了,你这个配角也入戏了,以后,咱俩就可以大胆一些了”
“净胡说,喝酒说的话,那能当真,还是小心点好。”
“你说咱俩除了上炕干事睡觉,就不能说个知心话,你杀鬼子不告诉我,我可是真不高兴,我拿你当心上人,你还拿我当外人。”槐花说着流泪了。
李允胜也觉得有点问心有愧:“好了,以后我干什么事都告诉你,别伤心了。”说完就出去了。
李从年一个人喝着闷酒,对李允胜说:“本来是个高兴事,让这臭娘们搅了。”
“女人喝醉了,就胡说道,我送她回家,是没和她说话,男女单独在一起,还是少说话为妙。”
“我明白,你俩要是想干什么事,回娘家就能干,还用在路上干。”
李允胜脸有点红了:“回娘家,她可是和她娘住一个屋里。”
两人从中午喝到晚上,李从年又是醉得不省人事。一上炕就睡得死了一样。
槐花脱了衣服,抱着李允胜说:“我想了,就来一回吧。”
“不行,那能这样。”
槐花抱着不松手,李允胜只好说:“那就到二龙屋里吧。”
于是,李允胜抱着槐花到二龙屋里……
完事后,槐花说:“感觉就是不一样,真过瘾。以后就这样,把他灌醉了,就是咱的天下。”
李允胜说:“就这一次,以后不能这样干了,早晚要出事。”
“能出什么事,他就是知道了,也不敢说。”
“那也不行,太欺负人了,还是回娘家保险。”
刘天贵与派出了一些眼线出去打探消息。第二天,那个小流氓就去报告说,有消息了。他打听到一个车老板,用马车带了两个人,就是杀鬼子站长的。
刘天贵一听,立即说将这个车老板给我带来。那个车老板来了以后,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特别强调,是路军干的。两个人都到平泽去了,李全胜中途下车的事,车老板没有说,因为他知道,如果说了那个村的人就要遭殃了。
刘天贵听了以后,立即跑到福田那里,向富田报告了。
富田听了以后说:“看来真是路军干的,不过平泽的路军为什么要跑到咱这个地方来。根据情报,平泽是有一个路军的根据地。而且人数也不少。但是,跑这么远的路,跑到我们这儿来杀人,这总得有个原因吧。”
刘天贵说:“我估计还是那些被强奸的妇女家人,跑到平泽路军那儿去告状。”
福田点点头说:“这么说就能说得过去了。现在我们日本军队伤亡很大,死一个人根本不算回事儿了。本来也不用向上级回报了,再派一个新站长就行了,不过,这事牵扯到平泽,就得向上级报告了。”。
说着,就安排二龙写一个报告,向上级报告。
李二龙根据福田的安排,开始写报告。写的时侯时候有点儿心不在焉。二龙心里想,原来福田说三个月内结束在中国的战争,现在三个月早过去了,战争不但没有结束,反而扩大了。二龙看到的文件里,日本军队在中国遭遇到了顽强的抵抗,台儿庄战役,平型关战役,日本军队都吃了败仗,遭受到重大伤亡。现在,战局的发展已经不是日本军队所能掌控得了的。自从当了福田的文书,现在家也不敢回了,同学们在背后都说他当了汉奸,最让人痛心的是,小凤再也不理他了。想到这些,李二龙心里非常难受,真想不干这个文书了,但是,又不敢向富田提出,只好过一天算一天吧。
李二龙写好报告后交给福田,福田找出了很多毛病,经过修改以后,富田把报告交给电报员,发给青岛的总部了。
在警察局里,金锁把铁牛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金锁非常神秘地对铁牛说:“你猜猜看,是谁把鬼子站长给杀了?”
铁牛说:“我怎么能知道,那天是你值班,再说了,不是说是路军干的吗。”
金锁说:“你肯定想不到,这是咱师傅干的。”
铁牛惊讶地长大了嘴:“师傅干的?你看到啦?”
“我当然看到了,那天我带人值班,警笛吹响的时候,我正好站在站长室旁边,亲眼看见师傅和那个姓马的,一起从站长室走出来,手里还提着枪,正把枪往衣服里面藏。警笛吹响以后,车站的出口就被封死了,站台两端都有鬼子把守着,他们两个人根本跑不出去,后来我看到他们想跳下站台,从火车底下钻过去。站台两端的鬼子如果看到有人跳下站台,钻过火车,他们就会从列车另一边向他们开枪,小鬼子的枪法准着呢。我一看事情不好,就走上前去,给了师傅一把车厢的钥匙,师傅和那个姓马的拿着钥匙上了车,然后从另一边打开门下车走了。”
铁牛说:“警察局的警察都认识咱师傅,他们没认出来?”
金锁说:“他们两个人都化妆了,师傅穿着一身长衫,头上戴着礼貌,还带着墨镜。所以,那些警察都没认出来,但是,咱跟着师傅练了这么多年,就是化了妆,也能一眼看出来。”
铁牛说:“难道师傅当了路军啦?”
金锁摇摇头:“是不是当了路军这就不知道了,我打听过了,师傅还在李家村武馆里面。”
铁牛叹了一口气说:“唉,咱们当这个破警察真是倒了辈子霉了,现在还要咱们跟着鬼子去打仗,这不明摆着就是汉奸啦。”
金锁说:“当初也没想到有这些事啊,那时候就说是当见习警察,谁知道日本人来了以后,一切都变了。”
铁牛说:“是啊,这可怎么办啊,要不然咱们逃跑吧。”
金锁说:“谁敢逃跑,刘天贵不是说了吗,现在是军事化管理,如果逃跑,就是当逃兵,抓住以后要枪毙的。”
铁牛说:“唉,真是愁死了,以后要是打仗,师傅真当了路军,咱们就是和师傅打仗了,你说啊,咱们怎么能和师傅打仗呢。”
金锁说:“如果真要是碰上和师傅打仗,咱们就投降,投降了就当了俘虏,那就不是逃兵,刘天贵也不会把咱们家里的人怎么样。”
铁牛一听,高兴地说:“这个主意不错,要是打仗的话,咱们就投降。”
刘天贵每过一段时间就要跑到照相馆去拿钱,照相馆的老板说:“你不用经常来,到最后我一下子给你就行了。”
刘天贵开着玩笑说:“如果你拿着钱跑了,我不是亏大啦。”
照相馆老板一听,心里想,这才是你的心里话。
这一天,刘天贵又跑到照像馆去拿钱,拿到钱后两个人又到饭店去喝了一顿酒,喝完以后,刘天贵醉醺醺地往家走,这时天已经黑了。
刘天贵正走着,突然前面出现几个人影,刘天贵是练武的,又当了这么多年的警察,警惕性还是挺高的,一看那几个人影朝着他扑过来,刘天贵立即掏出手枪,闪到一边去。那几个人转身又过来把他围住了。看到刘天贵手里拿着枪,这几个人也不敢轻举妄动。刘天贵仔细一看,原来是双刀刘。
双刀刘手里端着一支步枪,对着刘天贵。刘天贵没有料到,双刀刘竟然手里有枪。
双方对峙着,刘天贵也不敢开枪,开枪是能打到一个,但双刀刘也会开枪,另外几个人立刻就会扑上来,自己肯定要完蛋。
双刀刘说:“上次的飞镖就是警告你一下,如果再继续当汉奸,帮着鬼子干坏事,下一次一定杀了你,今天先留你一条小命,把枪留下,放你一条生路。”
刘天贵也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说了一句:“多谢好汉不杀之恩,后会有期。”说着,把枪慢慢地放在地上。双刀刘说:“还有子弹。”刘天贵又解下手枪套放在地上。双刀刘说:“滚吧。”
刘天贵慢慢地后退,直到看不见他们了,才飞跑着回家了。到家以后,刘天贵出了一身冷汗,心里想,今天好险啊,幸亏发现的早,差点小命就丢了。
双刀刘的枪是从哪里来的?原来,鬼子和灵海打斗时,灵海曾把鬼子的一支步枪折断,扔到墙外。鬼子杀了所有僧人后,当地老百姓都不敢到寺庙去。双刀刘不怕,到寺庙去了,但门口有鬼子站岗,进不去。于是,双刀刘围着寺庙转了转,无意中发现了这支折断的步枪,于是捡了回来,藏在家里。双刀刘砍伤鬼子后,知道在城里呆不下去了,就带着那支断枪,到乡下去了。
双刀刘请了木工铁匠,将这支断枪接了起来,但枪里没有子弹,能不能用,心里也没数。
双刀刘找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准备成立一支队伍和鬼子打仗,但只有一支没子弹的枪,显然是没法和鬼子较量。于是决定先搞枪。
那天晚上,他们进了城,正好碰上了刘天贵,就出现了这一幕。
双刀刘拿到刘天贵的枪以后,想用手枪子弹来试验一下步枪,那知道,这手枪子弹和步枪子弹不是一回事,根本用不上。不过,有了一把手枪,就可以想办法再搞枪了。
又过了些日子,马成龙又到了李家村,李全胜领着他到了李从年屋里,李从年一看,双手抱拳说:“英雄,欢迎大英雄。”
马成龙说:“我算什么英雄,杀鬼子的是李老兄。”
李从年说:“反正是你们两个人干的。这一下,临湾县路军可算是出了名了。”
李从年吩咐厨房,准备午饭。三个人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李从年说:“你们也不用瞒着我,马老弟来了,肯定是有事儿。”
李全胜也对马成龙说:“是不用瞒着李村长了,上次杀鬼子站长的事,我全都跟他说了。”
李从年又说:“我儿子当了汉奸,但我不是汉奸,我要是汉奸的话,早就去告密了。”
马成龙说:“我相信你,不瞒着你,这次来确实是有大事儿。”
李从年和李全胜都听着,马成龙继续说:“宝光寺的事,大家都还记着吧。”
李从年说:“当然记着,那是鬼子到咱县来的第一笔血债。”
马成龙说:“现在保光寺就是日本鬼子的一个仓库,我们已经侦查过好几次了,这个仓库的主要物资就是汽油,日本鬼子的船从青岛卸下汽油后,通过铁路线运到临湾,然后储存在宝光寺,附近几个县的鬼子,都到这里来运油。不过,根据我们的估计,这里面不光是汽油,其他的军用物资也能有,我们现在主要是想通过这个仓库,看看能不能搞到一些枪和弹药。”
李全胜说:“宝光寺恐怕日本鬼子看守的很严吧。”
马成龙说:“根据我们侦查的情况来看,看守的不是很严,因为鬼子相信现在临湾县还没有抗日武装,一般情况下,到了晚上,只有两个日本鬼子流动岗哨,估计宝光寺里面还有四个鬼子,晚上进行两次换岗。”
李全胜说:“只有两个鬼子站岗,那就很容易对付了。”
马成龙说:“其实也不容易,关键是不能开枪,宝光寺紧靠着城门边,离城里的教堂很近,如果一开枪,惊动了城里的鬼子,很快就会赶来了。”
李从年和李全胜都点了点头,李全胜说:“可以用大刀解决。”
马成龙说:“还有一个麻烦的地方,这个宝光寺,四下都是开阔地,只要有人出现,鬼子的岗哨立刻就会发现,所以很难接近,如果手里拿着大刀,不等走到跟前,他们就会开枪了。”
李从年说:“这确实不好办。”
李全胜说:“也好办,用飞镖也可以解决问题。”
马成龙说:“我也是这么想的,用飞镖可能是唯一的办法,不过,四下的开阔地,距离都挺远的。”
李全胜问:“大概有多远?”
“大概有五十米吧。”
李全胜说:“五十步确实挺远的,一般飞镖杀伤力也就是二三十步,五十米远也能够扔过去,不过准确性就差了,飞镖必须刺中鬼子的喉咙,那才能一镖致命,如果刺不中喉咙,鬼子肯定就会开枪。”
李从年听了以后摇摇头说:“看来这个事儿不好办啊。”
李全胜想了一会儿,说:“我可以趁鬼子不注意的时候,向前跑个二十来步,等鬼子发现我的时候,不等他举枪,我就可以开始出手了。这样把握就很大了。”
马成龙和李从年听了,都点了点头,李从年说:“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跑二十步鬼子还能不发现?”
李全胜说:“我估计问题不大。”
李从年突然想起来:“如果用弓箭不是射得更远吗?”
李全胜说:“是的,不错,用弓箭可以射得更远,不过,我现在手头上没有弓箭,要做一把好用的弓并不容易,须要很长时间才能把弓身弯曲好,另外,打制一个箭头也不是件容易事,别看它小,铁匠打造很困难,因为上面要有个眼,好插入箭杆,古代大规模生产,都是用的浇铸办法,也就是有模具。还有,现在找能用的箭杆也很困难,箭杆必须非常直,有一点弯曲都不行,都会影响准确性。”
李从年说:“想不到这里面有这么多道道。”
李全胜继续说:“练飞镖如果功夫到家,可以达到意到镖到的地步,也就是说,心里想把飞镖掷到哪里,就能到哪里。不存在瞄准的问题。但弓箭就不行了,必须瞄准,还不一定能瞄得准,所谓的百步穿杨,也能做到,但必须仔细瞄准,在战场上没那么多时间让你瞄准。古代打仗,就是用的箭雨,漫天乱射,总有射中的。”
马成龙说:“你说得这个意到镖到的事,我相信,我认识一个神枪手,他用的手枪没有准星,因为他常把手枪插进腰带里,往外拔枪时,准星容易挂住腰带,所以干脆把准星去掉了,他打枪时,从来不瞄准,举枪就打,想打哪就打哪,从来没有失手。”
李从年听了,惊叹道:“还有这样的高手。”
李全胜说:“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飞镖可以连续出手,弓箭就不行了,第一箭可以仔细瞄准,第二箭时间就来不及了,所以连续两箭都射中鬼子的喉咙,这就不可能了。”
马成龙突然一拍脑袋,说:“扯远了,差点忘了一个大事,还有一个麻烦事儿,站岗的鬼子还带着一条军犬,附近有人经过时军犬就会叫,我们去这么多人,那狗肯定会叫个不停,这就会引起鬼子的警惕了。”
李全胜说:“这事儿也可以用飞镖解决,不过要用一种特制的飞镖。”
李从年和马成龙听了,都有点不明白。
李全胜继续说:“狗这种东西,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嘴里只要咬住东西,就不松口了,我们只要制作一把比较长的飞镖,狗一张开口吼叫,就立马将飞镖射入它的口中,狗就会紧紧地咬住飞镖不松口了,也就不会叫了。”
马成龙问:“你以前用过这种办法吗?”
李全胜说:“我以前走镖的时候,用过这种办法。”
马成龙说:“这样问题就解决了。”
李全胜说:“我箱子底下还有两只飞镖,是祖传下来的,舍不得用,再说,对付狗的那种长飞镖还需要另外打造。”
李从年说:“这事儿好办,咱村里就有铁匠,你画个图纸,让他照着打就行了。”
李全胜说:“光画图不行,我要亲自在旁边指导。”
这时候,厨房已经把酒菜端上来。李从年把每一个人的酒杯都倒满,端起酒杯说:“来,干一个,祝你们把这件大事儿干好。”三个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三个人一边喝酒,一边儿谈着各种细节,想好应对的办法。
李全胜突然问到:“这几天晚上都没有月光,恐怕还要再等些日子吧。”
马成龙说:“这不是个问题,到了晚上,鬼子也害怕,所以他们在宝光寺大门口挂了一盏气灯。”
李全胜点点头:“那就好办了。”
马成龙向李从年说:“还有一件事,要请李村长帮忙。”
李从年说:“只要我能办到,谈不上帮忙的问题,都是应该干的。”
马成龙说:“要借你家几挂马车用,打下宝光寺以后,用来装物资。”
李从年说:“我家只有三挂马车,不知够不够用。”
马成龙说:“估计差不多吧。除了汽油,其他的物资不会很多。”
三个人谈到很晚,然后去睡觉了。
第二天,李从年领着李全胜和马成龙,来到一家铁匠家,向铁匠说了来意,铁匠立刻动手,打造飞镖。不到半天时间,飞镖就打造完成了,三个人又找来磨刀石,把飞标磨得非常锋利。李全胜用手试了试,感到很满意。马成龙要回平泽去,说好了明天带着人来。
李允胜找到槐花,对她说了这事,槐花忧心忡忡地说:“千万要小心,我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