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西装。
苍白的面庞。
太阳穴上被凿穿的血洞里流淌而出的血水沾染了面颊脖颈还有白衬衫。
一双已然没有生机的眼眸死死盯着前方,眼神里还能读出一丝不可思议和惊惧。
“大哥,你惊惧归惊惧,但别直勾勾地看着我啊,搞的像是我特么干了坏事似的!”
苏让压抑住自己想要深呼吸的大动作,不让自己看上去有什么异样,毕竟那扑街女人还在一旁盯着自己呢。
也幸好自己是写过无数悬疑故事的人,若是换一个人的话恐怕早已经败露了吧。
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给调完音然后顺利离开。
等等!
卧槽!
调音?我特么接下来要调音?
但自己压根就不会那什么劳什子的调音啊,而且连个音锤都没有,调个鬼?
再等等!
卧槽!
自己特么的似乎好像大概连个调音设备都没有啊?这还调个锤子的音,假装一下都不行。
盲人调音师就只有盲人?
这不败露谁败露?
不行!
为今之计看来只有想办法稳住这女人,然后伺机逃跑了。
不然的话,暴露是早晚的事。
正要硬着头皮说自己的调音箱落在门口了时,女人开口了。
“刚才门口是你的手机在响?”
咯噔!
苏让心中一沉,自己暴露了,毕竟盲人怎么会有手机?
不不不。
冷静。
盲人是有手机的,这个女人只是在试探自己。
“是。”
“你不是盲人?”
“我用的语音手机。”
女人眼眸微眯,仔细在苏让脸上扫荡。
“似乎你很紧张?”
苏让心头一紧,不过还是强自镇定,用出毕生演技,面容轻松地道:“有吗?”
“没有吗?”
“我想这位女士太不了解我了,这不叫紧张,这叫肃穆!调音师是我最最钟爱的职业,因为它可以让我觉得我对这个社会还有用,所以每次调音前都会要把自己调整到最最认真的那一面。”
“哦?”女人点点头,而后又道:“可是你的调音箱似乎没拿。”
“哈哈哈。”有了刚才的言谈,苏让反倒彻底的放松了下来:“进来的匆忙,应该是落在了门外,我这就去取。”
“不用,我帮你取来便是。”
“这样也好。”苏让心中想骂人,这女人太贼了,这是不打算让自己离开啊。
女人深深地看了一眼苏让,转身便朝门口走去。
但就在她转身的一刹那,面上古井无波的神色突然有所起伏,眼底有阴寒的光芒闪耀,嘴角生生扯出一丝淡淡诡笑。
走出一步。
蓦地!
她轰然转身!
藏于手中还有血迹凝固的电钻仿佛是夺命的长矛一般,往苏让的身上扎去!
毫不留情!
嗡
那钻头猛然转动,发出尖锐的怒嚎。
但是……
女人一愣。
人呢?
却见那琴凳上空空如也。
女人微微错愕后,便把目光放在了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却见一个人影正疯狂逃遁。
“你走不掉的。”
在阵阵电钻声中,女人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苏让一口气冲到二楼楼梯拐角,他回头看上一眼,恰好目光和刚刚走到一楼楼梯口的女人在空中相遇,那诡异的笑容顿入眼帘,格外的慎人。
当即让他打一个激灵,就不敢再过多逗留,继续往三楼跑去。
不得不说这栋别墅很大,哪怕三楼是顶楼,但也能看到一条长长的走廊,只不过这里却只有两个门,不用问,基本都是一件杂物房和一间备用房。
苏让想躲进去,但是刚要行动,就觉得不行,这进屋迟早都是会被找到的啊。
回二楼?
不行,那二楼的楼梯间已然传来幽幽地脚步声,和电钻的嘶鸣声。
对了,窗户!
想都不想,扒开遮掩住的厚厚窗帘,打开窗户就要爬到外面狭窄的窗台上去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