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饱了肚子,似乎也更有精神。
突然,隐隐约约似有呻吟之声,从隔壁传来。韩如臣说:“不知还有何人也遭此灾。”好奇心起,隔窗望去,何道是何人?请看:
四大皆空乃自夸,开口尽是佛祖话。
五官面目何异人?只是头上不留发。
原来是一个和尚,躺在地上呻吟着。闻其声,似乎极为痛楚。
王景隆说:“这样看来,这和尚可能受到皮肉之苦。”一闻此言,另一个好友叫戴显荣的,叫起苦来:“但愿这个厄运,不会降临到我等身上。”
因为他生性怕打,最受不了的是皮肉之苦。
王景隆有意拿他开涮取乐,说:“你看,隔壁那个和尚,一大把年纪,都要被打。看来,我们也是难逃此厄。”
韩如臣知道他的话意,接腔说:“如果轮到我们被打,第一个先让戴兄出去。”
“为什么让我第一个受罪?”
“先让你尝尝滋味,然后回来告诉我们,让我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徐可途插话说。
“完了,完了!我戴某只求一刀把我杀了,不愿受皮肉之苦。”
王景隆笑了笑,说:“我们跟他无冤无仇,他怎么会杀我们呢?他肯定是把我们打了一顿,然后把我们给放了。”
见大家取乐够了,韩如臣自觉好笑,说:“戴兄!不用怕。我们行包里,有的是银两。或许这和尚身无分文,故而讨来一顿打。”
他们同那和尚只一墙之隔,边上还留有窗户。韩如臣站在窗前,轻声唤叫:“师傅!你怎么啦?”
一听有人叫喊,和尚坐起身,问:“看你们个个都是年轻后生,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王景隆回答说:“我们也是跟你一样,被山贼捉来的。”正所谓: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韩如臣又问:“师傅自哪里来?为何也被捉到此?”和尚也走到窗前,看见关在隔壁的,是四个书生。知道他们肯定是晋京赴考的。料定不是坏人,说了也无妨。
于是,他咽了一下口水,说:“老衲法号心悟,直隶大同府人。今自泰山而来,意欲进京。晌午时刻,便到这断魂岭。老衲有一个好友,名叫吴德来。他一家就惨死在这里。老衲想前往他家人遇害的地方,祭扫一番,表达对朋友的悼念之情。
不料,从小林中跳出四、五个持刀执斧的山贼。老衲就是因为拿不出买路钱,才被捉到山来的。”
戴显荣快言快语,半开玩笑说:“因为从你这只铁公鸡身上,拔不出一根毛,山贼盛怒之下,拿你出气。是吗?”
“便是如此。这些无恶不作的山贼,真是可恶也可恨!”那和尚兀自愤愤不平。
而王景隆听他说,吴德来是他的好友。便试探着问:“老师傅!您既然是吴尚书的好友,肯定知道他的公子吴望龙吧!”
“知道!可惜的是,他也遭杀害了。”
“师傅!不瞒您说,学生是昔日王思竹王尚书的三公子,名叫王景隆。我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吴望龙没有死。不过,这两三年来,他不知去了哪里?”
“真的?”心悟大出所料,问:“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死?能否告诉老衲详细一些?”
于是,王景隆便把吴望龙上他们家,他老爹收为义子等情,详详细细的说给心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