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房东要一开始就这么经营有道，赚钱的生意为什么要留给别人？”

“你是说？”李思霁若有所思。

“我们有理由怀疑，在他们的背后有什么人指使或者控制着他们，我们按兵不动监控着孙新云和原房东的资金流向，就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到他们身后的人。”

说到这，杜飞炎严肃地看着李思霁，沉声道。

“像你们这样擅自行动，一方面破坏了我们与警方的执法协议，一方面打草惊蛇使孙新云背后的人有所警觉。”

“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的做法错了吗？”李思霁惊诧的差点从救护车座椅上掉下来。

“为了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就要放任孙新云团伙不断伤害无辜的学生？”

“……这是必要的牺牲。”

杜飞炎扭头避开了李思霁的目光，坚定地说道。

“既然幕后黑手可以轻易扶植一个无所事事的闲汉成为套路贷的主事人，一瓶香水就能让一无是处的小混混随意玩弄他人的意志。”

“如果幕后操作者选择一个有野心有行动力的人来扶植，你想想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后果。一瓶控魂香水不过100毫升，如果开始量产，会有多少人受到伤害？”

“为了防止更多人受到伤害，Purple charm夜店受害者都是必要的牺牲。”

“开什么玩笑！这……算哪门子必要的牺牲！？”

明明知道了孙新云团伙做出的犯罪事实，却把鲜活的生命当成天平两端的数字，无视绝望学生发出的痛苦哀嚎，仅仅看数字的大小就决定他们是否值得去拯救。

这种漠视甚至无视受害者呼救，放任犯罪的行为，和孙新云他们的主动加害又有什么区别？

“我们不是神，李思霁。”

杜飞炎直视着李思霁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道。

“没有人可以预测未来，或者掌控每一个人的行为，提前阻止犯罪。我们能做到的，仅仅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用最小的牺牲阻止更大的犯罪。”

“可是，那些学生怎么办？”

“法律规定，借贷双方约定的利率超过年利率36%，超过部分的利息约定无效。”

“该退还的本金我们会督促退还，受到迷魂香水伤害的人也会有相应的赔偿，孙新云犯罪团伙一定会受到相应的惩罚，至于心理伤害，只能依靠专业心理咨询师或者自己恢复了。”

燃烧的房屋在消防人员和祸斗的不懈努力下逐渐熄灭，被火焰烧伤或是被烟雾熏着的人也在救护车的呼啸声中送至医院。

好事的围观者心满意足的退去，拍下的视频足够他们在朋友圈和饭桌上获得足够的谈资。

“对你们的处理方法以后再说，既然你们已经打草惊蛇，我们也只能雷霆出击。争取在孙新云完全抹除与幕后黑手联系证据之前，抢先拿下他们。”

清晨的曙光逐渐从东方升起，映照在李思霁和秦缘因为熬夜而略显苍白的脸上。

“那么，你们要不要来提前将功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