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宋师道下令,让贾务本、宋新杰各领军一万逼近虎牢关,以防虎牢关出兵偷袭,剩余诸军后退五里,安营扎寨,挖壕沟,砍伐树木,竖立寨墙,一切都有条不紊。
裴仁基和裴行俨在关墙上静静地看着一座大寨快速成型,发现丝毫没有偷袭的机会,而瓦岗军也没有立刻攻城的意思,于是,留下戒备的人马,和裴行俨回转府中。
“父亲,儿有一计,可退瓦岗军。”裴行俨看着裴仁基道。
裴仁基闻言一愣道:“不知吾儿有何良策。”裴行俨上前一步道:“趁今天瓦岗军远道而来,兵士必然比较疲惫,今夜子时,儿率兵偷袭瓦岗军大营,烧了瓦岗军的粮草,瓦岗军无粮,必定退兵,我们再趁机掩杀,瓦岗军必败。
”裴仁基一听哈哈大笑道:“好,好,今夜子时,行俨你率兵三千偷袭瓦岗军大营,为父就在关墙上,等着我儿大破瓦岗军凯旋而归。”
临近子时,虎牢关大门悄悄打开,裴行俨率军三千向瓦岗军大营潜行而去,裴仁基站在关墙上看着大军消失在黑夜里。
裴行俨悄悄地接近瓦岗军大营,整个大营一片寂静。裴行俨看着黑沉沉的大营,一挥手,一百名精心挑选的士兵,飞快地靠近木制营墙,然后,矫健地翻墙而过,不一会儿,营门打开,出来两道黑影,手举火把,给裴行俨发出信号,裴行俨心中大喜,乱匪,就是乱匪,毫无警惕性可言,裴行俨一挥手,率军冲进大营。
裴行俨一马当先,三千士兵紧随其后,眨眼间就深入营中,一切都显得那么顺利。就在裴行俨心中暗喜之时。
“梆梆梆”一阵铜锣声突然间响起,四面八方亮起无数火把,瓦岗军打着火把蜂拥而至,把裴行俨的三千大军围了个水泄不通,裴行俨大惊,暗道一声,糟糕。中计了。
这时,四员战将骑着战马朝裴行俨缓缓逼来,手持兵刃成扇形把裴行俨围住,裴行俨牙关紧咬,双手紧紧握住马槊,双腿夹住马腹朝眼前一员骑着黄膘马,掌中枪,背负双锏的战将冲去,瞬时大战爆发。
四员大将走马灯似的围着裴行俨厮杀,裴行俨挥舞着手中马槊左突右冲,怎么也冲不出四员战将的包围。
四员大将掌中兵器如狂风暴雨般朝裴行俨身上招呼,裴行俨疲于应付,四员战将个个武功高强,每一个都不比自己差多少,而且个个经验老道,这下裴行俨可就难受了。
虽然裴行俨有把握单独战胜他们中的每一个,但现在,这四个人丝毫不给自己机会,裴行俨毕竟年龄还小,现在还处于长身体的阶段,力气不能持久,而且还是头一次征战,因此不大一会儿功夫裴行俨就汗流浃背,招式也没有刚才严密。
这时一员背负双锏的战将绕到裴行俨身后时,忽然拔出背上的瓦楞锏朝裴行俨后背砸去。
“啪”的一声重重地砸在裴行俨的背上,裴行俨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跌下马来,其中的两员战将手中兵刃迅速地逼住跌倒在地的裴行俨,从旁边快速地跑出几名士兵,用牛筋绳把裴行俨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
随即一员大将大喝道:“尔等将军已被缚,放下兵刃,降者免死。”四面八方同时传出“降者免死”的声浪。
被围的隋军面面相觑,“咣当”一声一个士兵的兵器掉落在地,紧接着“咣当,咣当”不绝于耳,隋军纷纷放下兵器投降。三千士兵一个也没有逃掉。
裴仁基焦急地站在城墙上,朝远处张望,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骑从黑暗中冲到城门处,仰头朝城墙上喊道:“快打开城门,快打开城门,我有紧急军情向裴将军禀报。”
裴仁基一看是裴行俨身边的亲卫,急忙命人打开城门,放他进来。
这名士兵跌跌撞撞跑上城楼,跪倒在裴仁基面前嚎啕大哭道:“将军,我们中了瓦岗军的埋伏,少将军被俘,三千兵马全军覆没。”随即这名士兵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将军这是瓦岗军给你的书信。”
裴仁基眼前猛地一黑,险些栽倒,裴仁基扶住城墙垛,定定神,深吸一口气,然后颤抖着双手接过书信打开。
只见信中写道“裴将军,杨广无道,致使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现我瓦岗军举义旗,欲结束这乱世,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望裴将军能深明大义与我们携手,一起来结束这乱世。”
裴仁基眼前一黑颓然地跌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