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寻脸色铁青,看着那还未抽出的短剑,手中的银轮唰的一下朝下刺去。
覃暮城只觉一股锋利的寒芒从湖面刺入,银轮在砍在了他的头皮上。
覃暮城吓得浑身不断哆嗦,那一瞬,他以为自己就要被切开,幸好那银轮只是切了几根他的头发就仿佛力竭般收了回去。
覃暮城连忙沉入更深的水里,对于落水这种事他有的是经验,就算泡得浮肿也不会憋死。
他狠狠的搂了一把水草,胡乱的捏碎涂在了自己的身上,连带染混了身边的湖水。
湖面上,一个落水的御甲灵门弟子手持一柄巨斧狠狠的劈在朝自己袭来的白条身上可惜,那斧头就像劈在了精钢上一般,仅仅震落一两块鳞片便滑了开去。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那血盆大口越来越大。
媚娇娇此刻浑身湿透,身形极快腾挪闪躲,一会儿脚踩莲花跃出水面,一会儿又扎进湖里,纠缠着朝湖边而去。
知寻颇为异常,银轮在他的手中舞得飞快,竟如船桨一般,带着他整个人朝岸边游去。
而甘白露整个人犹如打着水漂石子一般,在湖面不断的飘着,她的脚急促的点着水,躲避四面八方的白条,形态优美而雅致。
十几个修为低弱的御甲灵门弟子早已在湖里被白条盯上,他们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各种法宝,徒劳的等待着死亡,顺便为其他饶逃离创造了机会。
葬花门的女弟子一个个脚踩莲花,整个芦苇荡仿佛变成了莲花的海洋一般。
修为再高,在面对死亡是也是慌乱的,没头苍蝇般到处乱窜,有的弟子甚至往更远的地方游去,有的弟子看见白条袭来,竟然将身边的弟子往身后一拉,似乎那鲜活的身躯可以让白条放弃追杀自己。
覃暮城没有丝毫罪恶感,既然不让自己吃饭,索性连桌子都掀了!
那蕞袍的修为极为高深,他整个人仿佛一页扁舟般,漂浮在水面快速的朝岸边滑去,率先游到了岸边一个翻滚脱离了水面,身后的白条立马停止,摆摆尾巴朝落水的猎物游去。
覃暮城优哉游哉,一边搅动着水草一边朝更远的岸边游去,那水草的汁水颇为粘人,竟然在水中也被他糊了个满身,冰冰凉凉并无异处。
这水草系统早就给他分析过,涂抹在自己身上几乎可以避免所有的气味外露,此刻的他就是一条鱼,丝毫引不起噬魂白条的兴趣。
他一口气游出好远,搂着一大捆水草,优哉游哉的走上了岸。
登岸的地方距离那芦苇丛仅仅几百米远,手忙脚乱的众人根本没有发现他。
他又将那水草捣碎,快速的收集了一桶的汁液,汁液之多几乎可以用来洗澡了。
半晌,终于没有人再爬出水面。
知寻等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岸边,来时熙熙攘攘,结果还没开始就快要收场了,覃暮城掀翻桌子让近乎一般的人折损在这浅浅的湖畔。
甘白露眼睛红红的,身边只剩寥寥几个弟子了,媚娇娇此刻也没有心情展示自己的美貌,惊魂未定的喘着粗气。
“知寻,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蕞袍落汤鸡般,顶着一根芦苇叶咬牙切齿,他的长袍碎成长条,露出里面的粉红,怒吼着。
知寻也是满眼怒意,一个杂役让他颜面尽失,连他都险些折在这里。
“这子究竟是哪个山头的败类,我回去之后一定要杀了他全家!就算是被圣地惩罚也在所不惜!”
甘白露数着葬花门仅剩的几个人,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
媚娇娇靠近安慰道:“师姐,你已经做得很好了,都怪那坏子,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游冬雪和莫凡等人也颇为幸运,躺在岸边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同样的,也对“一往”恨得牙痒痒。
蝼蚁翻过身来狠狠的咬了他们一口,这群高高在上的弟子被一个杂役弄得灰头土脸,不出的凄惨。
而那罪魁祸首此刻隐藏在芦苇荡里,如同一条狼狗一般,观察着这帮家伙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