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国言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没有权利反抗军部的命令,也无法承担违抗军令的罪名,所以将冰冷的命令传递给了身侧的女领将:“空击,把这不明飞行物,打下来。”
……
……
有着楼房作为遮蔽墙的巷道,仍然沉浸在冷清之中,只有远处偶尔响起来几声宠物狗的狗吠之声。
几分钟前从这里交织而过的镇安司队伍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几分钟的时间里,这里也不再有镇安司的人员问津,天空中仿佛一座大山般的飞鸢车也好,成群结队进行着紧密搜索的飞马骑兵也好,也已经几分钟没有经过这片被排查过领空。
跟随着前去追击的武怡,摆脱了所有的司员,重新回到了这条巷道之中。
他紧张地环顾四周,再仿佛猫般灵活地跃巷道的墙壁,仔细地观察着周遭,确定这附近都没有镇安司的司员,这才重新跃了下来,然后快速地翻入了那座院落之中。
万幸的事情是,唐纸仍然昏死在地面,趴在这户人家用来栽种蔬菜的土地,一动未动。
看见唐纸还在这里,武怡悬着的心才随之落下。
这里还是搜索区,他不确定什么时候搜索的司员又会来到这里,飞鸢车又什么时候会再次经过,毕竟飞鸢车的那扫描术器不会被墙壁遮挡,且从高空俯瞰,唐纸的身形依然很是醒目,刚才之所以这样做,是没有办法的一次赌博。
很庆幸自己赌赢了,但不可能一直都和刚才一样幸运地能不被发现。
他快步掠前,抓住唐纸的后背,同时扫视着周围,准备带着他立马转移。
今夜这场追捕哪怕强如自己,也感到是把性命都压在了刀尖前,生死只差一线。
而他刚刚才得以放松喘息的心又好像被巨人攥紧了一样急速收缩,因为他赫然发现,唐纸腰腹那个狰狞的窟窿居然已经不再鲜血淋漓!
虽是黑夜,但院落不像围墙另一面的巷道那么黑暗,灯火通明下,他能看得清清楚楚,唐纸腰腹破烂的衣襟下面,那本来和衣襟一样破碎的身体,居然完好如初!
他不可置信地探出手轻轻地触碰过去,如果说眼睛会骗人,但触觉又如何会骗人?完整的血肉还有健康的温度,让他都产生出了错觉,难道刚才他就没有受过伤?!
只是,怎么可能?!
自己的剑气明明洞穿了他,他明明流了这么多血,他明明伤得都已经命悬一线,现在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武怡震撼得不知所言,他活了四十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人类能够受到这么严重的伤,居然眨眼的时间就能痊愈,就算是万里剑神李夕阳,或者时济灵医圣,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不可能有这么恐怖的治愈力量。
太过于震撼,以致于他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自己现在需要的是立马逃亡。
而更加让他感到错愕的事情紧接着发生,本来一直在昏睡的唐纸,那背对他的双眸猛然间睁开。
少年一向温柔的眸子里,此时此刻,精光爆射。
神术师的本来脆弱的身躯忽然间一震,手掌拍在面前的土地,所产生出来的劲风让猝不及防的武怡一时之间都倒退了数步,而唐纸的身形则趁势翻滚而起,朝着侧方爆滑而出。
武怡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下个刹那唐纸已经背靠在了院落的墙壁处。
唐纸脸没有半点的虚弱之色,双目如狼地凝视着一时之间僵硬得和冰雕一样的武怡,急促地喘息之中,武怡的脸的神色变得更为复杂。
擂台之这位少年展现出来的足够的实力,刚才的追击之中,他也爆发出来了了不起的天赋,只是此刻他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是怎么回事?伤势真的痊愈了不说,刚才爆发出来的那力量也绝非是水系的神术力量。
事情忽然之间就完全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武怡的眉头像是风中的枝条般晃动,然后又紧紧下压,死死地凝视面前的少年。
他现在他更加觉得这个少年不同寻常,从头到尾到爆发出来的信息,哪里像是正常的人类?
“你究竟是什么人?”
唐纸没有回应,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完好如初的腹部,深深地抽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他知道的是,之前一直没让自己失望的力量,果然又在紧要关头,出现了。
武怡的二指猛然并拢,一道乳白色的劲气从指间爆射出来,形成了一柄半米长的乳白色的剑形,杀意在院中肆虐,院子里生长的碧绿色的青菜叶子无声无息间被拦腰斩断。
“不管你是什么怪物,还不束手就擒!”
武怡低声吼道,手指就化成了剑,而他的身躯,则成为了这柄剑的驱动力,脚下的泥土朝后飞溅而起,地阶品的武剑侠,再度朝前爆射而出。
手中的这柄二指剑,豁然之间便随同他的身躯一起,穿过两人之间十多米的间隙,直刺少年的眉心!
没有轰鸣声响起,院落的墙壁顿时之间便被这道劲气所刺出了一个缝隙,灰尘激散之间,武怡的脸色变得暗沉,因为这快到了极致的一剑居然没能命中,而是被少年一个猛然的摆头而躲了开来。
神术师此刻爆发出来了黄阶战师都不可能做这么短时间内做出来的趋避反应。
武怡的剑没有停缓,而是朝着唐纸的头颅再横拉而过,墙壁那道细微的缝隙顿时蔓延,乳白色的指剑如同断头刀般切向唐纸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