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个黄品阶的小角色,就把皇都弄了个天翻地覆,朕难以想象,要是对方再强大一点,他们是不是就要大步招摇地进入皇宫,摘掉朕的项上人头?!”
他的话音越发愤慨,台下的三位,脸色也越发沉重。
“卑职失职。”叶无情沉声道。
“你镇安司的确失职,林剑云死了,朕不知道该怎么和林师阳交代,唯一让朕庆幸的事情是,王女殿下安然无恙,否则引发的风波,将不是一两颗人头就能摆平的。”
“尊神国教失职也极为严重,如此可怖的事情发生,为什么没有一点预知?!”
“卑职失职。”柳碎梦头低得更深。
揉着眉心,老当益壮的帝皇在这深夜展开了一番痛骂,有下达了几条命令之后,便让三人退下。
三位本以为这长夜或许都将在皇宫中度过,却没有想到,这么重大的事情发生,陛下的反应会是如此平淡,按照常理,至少也该有更严苛的律令或者措施推出,然而却只下令将几位牢房中妖族与魔族的囚徒于正午斩首示众,以此平息民怒,其余事情便让他们自行妥当处理。
三位在王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自然不敢评价帝王,柳碎梦与叶无情都领命退下,谁都没有注意到离开书房之时,柳碎梦眼中有一丝得意的光彩一闪而过。
“柳国师,身体恢复如何?”叶无情的双眸中,有着和名字并不符合的柔光。
柳碎梦微笑道:“区区魔徒,不可能真正威胁到本座性命,调养之下,已无大碍。”
“如此甚好。”叶无情颔首之后率先离开。
柳碎梦望着叶无情离开的背影,眼中一抹深深的讥讽,这位看起来高高在上的镇安司司首,天阶中品的超级强者,在她的眼睛里,似乎没有别人眼中那么伟岸。
回头看了一眼书房,名义上算是她下属的钟炎迟迟未出,她这双颦笑藏尽星湖的眸子里,才终于有了一丝的冰冷。
书房中,唯有钟炎依然跪伏。
“钟护法,你还有什么事情么?”老皇帝即将离开,望着跪在地面的老人,眼神之中有几分淡淡的不耐烦。
“陛下,老臣今日算得,皇都浩劫已至,零山国师的命言或许并没有出错。”
老皇帝的白眉微微一挑,道:“你还是坚信有所谓浩劫?”
钟炎长跪不起,道:“陛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老臣之前观到妖星已至,今日这场刺杀爆发之时,臣又感应到了那股危机,老臣可以断定浩劫存在。”
老人微微抬起头,望着陛下这张和自己差不多年岁,却比自己似乎年轻不少的脸庞,道:“陛下,自从零山遗之命言所说的蟒车到达皇都之后,皇都发生了多少不太平事件?这些事件几百年来都无可比拟,加上老臣的感应,可以断言这厄运必定存在,要是不加制止,或许如此事件还将接二连三地爆发。”
老皇帝的脸色比起刚才要缓和许多,他能感知到这位老臣对王朝的忠心,只是很多言论他仍然不喜欢,尤其提及那位在末年让自己平白无故损兵折将数次的零山国师。
“必然这个词太绝对,朕不喜欢。”李破茧缓步来到了他的身后,“不过既然你如此笃定,那么朕可以同意你重启蟒车案,只是事情只能你自己去办,并且设为一级机密,不允许任何人知道,朕不希望引起恐慌,更不希望再受到世人消化。如果这番调查还是没有结果,朕从此以后不希望再听到任何人和朕提及厄运、浩劫、乃至于零山国师的命言几词。”
钟炎磕头,“遵命。”
帝皇离开书房之后,他也快速离离开皇宫坐回了自己的飞马车,弟子仲谊连忙搀扶他坐到座位上,问道:“师父,陛下怎么说?”
钟炎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只是摇了摇头,道:“陛下同意重启蟒车案的调查,现在有了正规名义,调查会更顺利。”
“这不是好事么?”
“这算是好事,但是陛下的态度不是好事。”钟炎的脸色渐渐透露出憔悴,一天多来的操劳,让他已经处于透支之中。
“师父”仲谊从怀中摸出一株灵花,递到了师父面前,肉眼可见的香气顺着老人的鼻腔而入,老人的神色这才缓和了许多。
“陛下仍然不重视此案,甚至不重视我所说的话,这场危机,该得到的重视程度不应该是这样。”老人轻微叹息,“甚至,陛下都无心朝政,关于这白天夜晚发生的大案,没多少关心,这不是以前的陛下,这也是极为不详的兆头。”
“是因为柳国师送给他的那些男奴?”仲谊咬着下唇,大胆推测。
钟炎垂着眼睑,极度失望地颔首,“想必是。”
仲谊愤怒地一拳锤在了马车的车厢上,道:“师父,这柳国师好像妖孽,她是在祸害王朝!”
对尊神国教的国师,天帝最虔诚的信徒如此言论,足以是断头之罪,仲谊血气方刚,一时之间没有忍耐住。
换做往常钟炎必定会制止这徒儿谨言慎行,可是今天只是抿紧干枯的嘴唇,轻轻地点头,道:“蟒车案要调查,零山的死,更要调查,这个柳碎梦,不简单,如果她不倒下,王朝,或许将陷入前所未有的重大危机之中。”说完,钟炎便垂下了双眸,进入了入定状态,开始调息。
仲谊望着师父的面庞,回味着师父所说的话,再联想到师父和零山国师生前一直提起的浩劫一词,他心中轰然一声有了一个极度大胆的推测。
师父您说的浩劫,会不会不是那位杀死林剑云的男子,而是柳国师?
:最近患上了干眼症,痛苦难耐,看两分钟电脑整个眼睛都睁不开,这会就难受得只能眯着眼,所以这章暂时没法修改,我过两天眼睛好点了再回过头看看。唉,写作这么多年,钱没赚到,眼睛倒是搞得够呛,真的一个惨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