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尊纤细的二指将沾满了津液的葡萄含入嘴中,满脸的惬意和享受。
这位呼风唤雨的巅峰强者手交叉在了胸前。
他仍旧没有出手,也没必要出手,因为面对这么孱弱的存在,即便手中握着佛门至宝,也用不着自己出手,只是手背上那深长的汗毛,微微一荡。
四股旋风在水下升起,水面开始猛烈的摇晃,船只更是晃动不休,马河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再掩盖自己修行的并非战气的事实,把自己年轻但蓬勃的佛气运转开来,稳住了船只。
而四道旋转的狂暴水中从船只两侧冲涌而起,然后在他的头顶上方,汇聚成了一条二十多米高的磅礴水龙。
磅礴水龙之中浓郁的神术气息,似乎足以毁天灭地。
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就算是力能扛鼎的奇人,面对这位王尊,也做不出任何挣扎,只有死路一条。
马河圆咽了口唾沫,他的力量还有手中的法器,已经不足以应对这样的力量,然而他的脚步还是没有丝毫的退怯,笔挺住自己的身躯,守卫在雕塑般一动不动,也对周遭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反应的师父身前。
“师父放心,只要河圆不死,必定守卫在师父身旁!”
神术不会被真情和勇气感染而不会降临,浪淹王尊更从来不屑这类所谓的品质,在力量之下这一切也只是悲剧上演前的煽泪扇罢了,不可能改变生与死的结局。
恐怖的水龙豁然间冲涌而下,黑夜中依然醒目的白色浪花足以在一瞬之间便让船只和船只上的两位和尚,化为浪流中的齑粉!
正当马河圆手足无措,认为自己要慷慨就义之时,远空之中陡然出现了两道厉芒。
两股狂暴的金光绳索越过山丘,再猛然落在了船只的两侧,两股由昊气形成的神术锁链没有将船只洞穿,反而神奇地黏着在了上面,就像是本身就生长在了上面一样,当即拖拽着船只朝着后方飞滑!
轰
狂暴的水龙进攻凶猛,轰隆奔雷般的声音中,重新砸回了江中,激浪澎湃汹涌。
然而船只和两位和尚都没有化为齑粉,而是朝着后方倒滑出了数十米。
猛然到来的力量让马河圆一屁股跌坐在船上,匆忙回头看去,只见师父还如雕像一样安然不动,他才松了口气。
浪淹王尊的眉头微微地挑了挑,望向了侧方岸边,这座低矮山丘上那几颗婆娑树影间掩映不住的身躯。
“连自己亲弟弟的葬礼上,发表的悼词都是明显的代笔,发表致辞的时候更是有些漫不经心,看得出来要不是没有借口摆脱,又被这么多人看着,否则应该都不会出席。没有想到连亲弟弟都不放在心上的浪淹王尊,居然会亲自出动,来欺负一个重伤的僧人,和一个还乳臭未干的小子。”
“虽然这位先生刚刚你救了我,但是我有必要纠正一下,我已经敢进出王朝各大社交场所了,包括某些违规洗头房,不是什么乳臭未干的小子。”关于这个问题,马河圆爬起身来,煞有介事地起身纠正。
来人还是浪淹王尊都没有理会这个带发和尚无关紧要的发言,而是对望着彼此,浪淹王尊深深眯着眼睛道,冷笑道:“血缘关系在本王看来就是肮脏的狗链,哪里比得上本王品尝这些幼嫩新鲜的青梅?”
说着的他的手轻轻揉着那个五六岁小姑娘的脑袋。
“本王虽然没有子女,但自己生的女儿只要生得乖巧,都可以拿来给本王自己享用,一个狗屁不如的废物弟弟死还是活,跟本王有什么关系?”
“不动愚石,无情浪淹,最小的两位王尊,果然都是奇葩。”
浪淹王尊还是没有在意别人对自己的评价,若是在意,很多年前得知王朝百姓对他都是骂声一片时,他就会对自己这癖好有所收敛,然而他偏偏从来都没有收敛过,正是因为他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只在意,自己爽与不爽。
视线冰冷地打量着来人,身上的昊气却是已经不断地运转起来,“玄圣宗的神术,你是玄圣宗的谁?”
“谁跟你说我是玄圣宗的人?”来人从山丘的阴影中走出,来到了江边潮湿的石滩上,脸上蒙着面巾的他,但能听得出来对这个神圣宗门,尽是不屑和嘲讽。
“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都是王朝人,本王现在要缉拿天竺潜隐,妨碍本王尊办事,都是死路一条。”
来人微微笑了笑,道:“佛国不佛国的概念在我这里不太好用,老子很少自称大侠,但是在皇都这些年,干得都是些大侠干的事,为侠者,见不得不平之事,尤其是,趁虚而入,恃强凌弱,还有,欺凌小女孩的死变态。”
“面巾都不敢揭开,就不要装什么大侠了。”
“我又必须纠正你一句,死变态,你这么高贵的人,平时都不看电影吗?大侠都要蒙脸的,不然会被别人报复。”马河圆又义正言辞地纠正道。
“你的废话怎么这么多?”大叔忍不住回头怒吼道。
“我明明就说了两句,是你们两个一只在罗里吧嗦的好么?”马河圆义愤填膺地回击。
浪淹王尊和大叔都没有理会马河圆的喊叫,这位在王朝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超级强者,脚下一股水浪升起,托举着他从鲸鱼口中悬浮而出,这条宽阔江水就是他的领域,在这片领域,他就等同无敌。
“既然你也求死,那本王就先解决你。”
大叔蒙着面巾的脸忍不住笑冷笑,回想起十多年前某些人踏着滚滚云城,携千军万马将自己包围时,似乎也说过类似的话,他也和当年一样嘴角尽是傲气,眼中尽是正光,回复了当年曾回复过的话语。
“老子才是正义,谁解决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