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梭舱内，一片静默。

郁南和谭亦竹并肩而坐，表情灰败且疲惫。

两人对面，是那个裹着宇航服的人鱼，还有‘老师’的两个卫兵，看上去像是两只机械蜘蛛，都没穿宇航服。

经过一个小时的轮流审问，以及AI的精细扫描，现在完全能够确认这个人鱼已经疯癫到了一定的程度，连自己亲妈都认不出的那种，说话都说不利索。

“我已经派人去他的住处搜了，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把游戏玩家都搞疯了的插件，他在‘天堂’应该有好几个住处。”谭亦竹说。

“我也已经联系了人鱼的母星，看看有没有他以前的资料，这个人是在四年前，主动申请脱离母星文明的。”AI的声音响起。

“我有一个问题，真的是这个傻子，在我们那么厉害的游戏里塞了个隐蔽的插件吗？”郁南向前探了探，观察人鱼宇航服后露出的类似于‘脸’的器官。

谭亦竹回答：“我也不想信，但证据是，在他的住处找到了那个插件的编辑记录和代码。”

“只不过缺失了关键的部分，无法进行分析。”AI补充。

“噢，这倒是个好理由。”郁南靠回椅背。

舱室里又安静了一会儿，谭亦竹打破沉默：“所以，你的打算呢？”

郁南沉吟着开口：“或许……我们的重点，不是这个做盗版的人，而是玩家。”

“什么意思？”谭亦竹没懂。

“玩过这个盗版游戏的人都会疯癫，是疯癫到什么程度？陆局长一切正常，可能只有按下胸针爆炸开关的那一刻，他的大脑不属于自己。还有那个人鱼科学家，我已经让AI扫描了他们会议的全部录像，也都没什么问题，直到她也按下胸针开关。”

“但面前这个人却疯癫到连话都说不出，所以你觉得两枚胸针的爆炸，和这个游戏没关系？”谭亦竹问。

郁南摇头：“既然线索已经指来了，我们不妨就查一查。”

“怎么查？这个人已经这样了。”谭亦竹丧气地摊手。

“查别的玩家，既然游戏的用户列表里有那么多人，我们就挨个去查，看看他们的脑子都出了什么问题！”

说完，郁南站起身，走到方向舵前，用力一转。

穿梭舱发动引擎，改变方向，朝郁南的飞船驶去。

“你要回去吗？也把他带回飞船？不等人鱼母星那边的回应了？”谭亦竹问。

“不等了，我觉得这个人不重要，现在我打算进入这个盗版游戏，和其他的玩家沟通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郁南扭了扭手腕，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谭亦竹吓了一跳：“你就这么想疯？就算上次你直接揭开游戏的底层构件，对自己没什么影响，但一旦和其他玩家交流，必定要进入游戏内容，动用大量数据的话，那个插件也会对你产生影响！”

“啧，你还挺关心我的。”郁南回过头笑了笑，“放心，我不会疯的，我有秘密武器，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