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去找王将军一趟”,何果夫说。
海耶用头蹭了蹭何果夫的下巴,撒娇道:“不嘛!再躺一会儿”
何果夫亲了亲海耶的头发:“你还怕我跑了?”
海耶搂住何果夫的脖子:“不嘛!我不要你走”
何果夫轻轻拉开海耶的手:“听话”,言罢,何果夫披衣起身,准备去找王孝杰。
海耶裹着被子又靠在何果夫的后背上:“那你早点回来”
“知道了”,何果夫温柔的捏了捏海耶的鼻子。
何果夫离开之后,海耶望着卧榻上的落红,羞得钻进了被窝里,心里却又甜甜的想着何果夫。
出了屋子后,何果夫裹紧大氅,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积雪向讨击使府赶去。
刚进正堂的门,便迎面撞上了王孝杰。
原来王孝杰正准备去找何果夫。
“矮奴,你来的正好,我刚还有事要找你商量”
何果夫随着王孝杰走到炭盆边坐下:“什么事?”
王孝杰给何果夫倒了一碗热水:“是这样,我昨晚想了一夜,总觉得咱们亏了”
“亏了?”,何果夫接过热水喝了一口。
王孝杰点头:“是啊!于阗城算个屁啊!吐谷浑才是一块肥肉!别的不说,单单是青海骢就令人垂涎!咱们放着吐谷浑不要,要一个破烂于阗城外加十万石粮食,实在亏了!”
说到这里,王孝杰凑过来悄声对何果夫言道:“要不,咱们再跟赤都松赞联系联系?再把吐谷浑搞到手!”
何果夫反问道:“请问王将军,你怎么能保证赤都松赞就一定会将吐谷浑献出来?他说献你就信?”
“呃,这······”,王孝杰无言以对。
“吐谷浑在远,于阗城在近,舍近求远,不应该,太贪了,更不应该!”
何果夫将手伸到炭火上烘烤:“而且就算赤都松赞真的要将吐谷浑献出来,我们也断然不能要!更不能帮赤都松赞!”
何果夫这一番话将王孝杰说懵了,王孝杰皱起眉头:“为什么?这不是好事吗?”
何果夫解释道:“现在论钦陵与赤都松赞就像是两只狭路相逢的猛虎,必然会搏命而无暇顾及其他”
“如果我们帮助其中某一只老虎杀死另外一只,活下来的老虎不但不会感激我们,甚至会对我们动歪心思,这是纵虎为患!”
“可如果我们坐山观虎斗就不一样,两虎相争必有一死还有一重伤,届时我们再猛然出击,趁其伤要其命,一举清除虎患,岂不美哉?”
王孝杰挠挠头:“你的意思是······”
“我们得将目光放长远一点,不能贪图一时之利而帮助赤都松赞,我们应该坐山观虎斗,看着论钦陵与赤都松赞互殴。等到论钦陵与赤都松赞打得你死我活之际,我们马上奏请圣人,请求她派遣军队从西蜀、安西两地出兵,合击吐蕃,一举清除这个西陲大患!”
“与吐蕃国比起来,吐谷浑算什么?孰大孰小您应该明白”
何果夫的一番话说的王孝杰心潮澎湃,王孝杰没想到何果夫居然已经看到这么远之后了!何果夫的谋略,果真是举世无双!
王孝杰兴奋的直拍案几:“矮奴!你这心思真是细!要不将士们怎么说你是神人呢!我王孝杰从来没服过谁,你算是第一个!”
“王将军您谬赞了”
“什么谬赞不谬赞的,我说的都是心里话!论钦陵那小子碰到你也算是他倒霉!每次都中你的套,好不容易不跟你做对手了,你还是在算计他!哈哈哈!不过我看着过瘾!论钦陵这混账就算欠收拾!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