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怀恩捂着额头言道:“王将军,您怎么又可怜起海耶了?之前您不是还说矮奴被乌质勒算计了吗?受害的该是矮奴吧!海耶一个女子遵从媒妁之言嫁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可怜的?”
王孝杰表情凝重:“不管怎么说,海耶现在也算是矮奴的妻子。而且,而且我昨日问矮奴,他也没说将海耶送回突施骑,也就是承认了这段婚姻”
“既然如此,咱得想办法让矮奴接受海耶,这样矮奴心里也顺一些,也省得他整日愁眉苦脸,成个婚跟要他命似得!”
“我看海耶也贤惠,肯放下身段去浆洗衣裳,日后必是贤内助,这样对矮奴以后也好”
韦怀恩抄起双手:“可是矮奴不喜欢海耶啊!咱们能怎么办?牛不喝水咱还能强按着头?”
王孝杰紧扣双手:“那就逼他喝!乌质勒那个老不死的计策咱也可以用一用!”,说完王孝杰便向海耶走过去,他要教海耶一个对付何果夫的狠招!
另外一边,神都洛阳,知政殿。
近几日安西的搪报陆续传到洛阳,焉耆城、龟兹城克复的消息让武则天兴奋异常,她看完搪报之后,连说三声好,毫不掩饰的夸赞何果夫道:“真是一个奇才!可堪大用!”
一旁的上官婉儿见武则天如此高兴,便问道:“有哪个奇才能让大家如此悦颜?”
武则天将搪报递给上官婉儿:“你看看”
上官婉儿看完搪报之后,默默念道:“何果夫?就是魏王殿下一直在大家御前念叨的那个军奴?”
武则天点点头:“真是奇才!真是奇才!要不是虺贞牵连,何果夫恐怕早就登堂入阁,为朕所用了!”
上官婉儿粲然一笑,将搪报放回案几上:“大家您说笑了,何果夫现在不正为您所用吗?”
武则天听了上官婉儿的话更加高兴了:“婉儿,你这张嘴啊!真是伶俐!”
正在此时,有女官来报:“启奏大家,魏王殿下求见,正在殿外等候”
“奉先?传他进来”
“是”
不一会儿,武承嗣便匆匆走进知政殿内,一边走一边高呼道:“恭喜圣人,贺喜圣人啊!”
武则天端起茶盏呷了一口温茶:“你又知道了?”
武承嗣跪地叩首:“恭喜圣人,焉耆城、龟兹城克复,安西已光复大半,依臣看,有何果夫在,不出几日安西四镇便可重沐王化!”
武则天抿嘴一笑:“奉先,你又要为何果夫请功?”
武承嗣反问道:“何果夫已有功,臣又何必多此一举。臣只是担心圣人忙于国事,而忘记了封赏功臣,失了天子尊德”
武则天似笑非笑的看着武承嗣:“真的?”
武承嗣抬头看了武则天一眼,没敢回应。
武则天也就没再跟武承嗣对话,转头望向上官婉儿:“婉儿,拟回文,进何果夫为检校银州刺史、宁远将军,并赐铜三十斤,绢三十匹,御酒一壶,稻米一斛,以示勉励”
检校开头的官至并不是实职,而是一种类似于荣誉头衔的虚职,一般加给在外办事的官员。
而宁远将军则是武散官,秩五品下。
上官婉儿唯唯诺诺回答道:“是,奴婢即刻拟文”
本来拟文之责属于鸾台的鸾台舍人中书舍人,但武则天却因为信任上官婉儿而多让她拟文,而后直接转往凤阁审核。
因此外人皆称上官婉儿为“内舍人”
上官婉儿再得到武则天的授意之后,嘴里不断喃喃道:“何果夫?何果夫?”
念着念着上官婉儿心里有了算计。
上官婉儿是一个聪明人,她深知武则天已经垂老,不能一辈子宠幸她,所以她必须未雨绸缪,在自己还未失势之前找寻一个可靠的依托,以保证自己一直立于不败之地。
而何果夫目前就是一个前途可期的青年郎,这怎么能不让上官婉儿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