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果夫拿起一块羊肉塞进嘴里:“怎么不可能?难道王将军忘记了论赞婆在咱们手中吗?”
王孝杰试探着问道:“你的意思是,用论赞婆换于阗城?能不动刀兵固然是好,可我怕论钦陵不肯换,虽然论赞婆是他的亲弟弟”
何果夫笑道:“换与不换,不是论钦陵说了算!只怕到时候他得求着我们换!”
王孝杰听闻此言便知何果夫心中有韬略了:“我也就不问为什么了,你直接说该怎么办吧!”
何果夫将嘴里嚼着的羊肉咽下去:“今晚我得去一趟于阗城”
另外一边,于阗城讨击使府正堂。
北风正盛,自堂外呼呼吹来,将炭火散发出的热量尽数卷走,留下一堂的寒冷。
侍候在堂上的婢女被冻的瑟瑟发抖,鼻子红彤彤的似点了胭脂。
论钦陵高坐堂上,裹着狐裘正在看着两封搪报,堂下则站着阿史那馁子。
过了一会儿,论钦陵剧烈咳嗽了两声,婢女急忙上前来帮论钦陵顺气。
但论钦陵却将婢女推开,而后冷眼看向阿史那馁子:“突施骑是怎么回事?”
阿史那馁子身子一颤,支支吾吾回答道:“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论钦陵将搪报狠狠掷在地上:“你自己看看!乌质勒竟然带兵攻下疏勒城与碎叶城交与王孝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乌质勒不是你的部下吗?!”
阿史那馁子闻言扑通跪地,大声辩解道:“乌质勒一直有不臣之心,我,我······”
“他有不臣之心你为什么不管?我要你这个突厥可汗有什么用?!”
“我,我······,是我无能,请将军降罪!”,阿史那馁子不知所言,只能不断叩首请罪。
论钦陵缓缓站起来,仰天大笑:“安西四城我已丢其三,仅剩下于阗了!就剩下于阗了!”,说着,论钦陵突然暴怒,弯腰将案几上的东西推翻在地。
阿史那馁子被吓了一跳,将头叩得更低了。
“我,我······”,论钦陵还想说些什么,可胸口突然一阵疼痛,紧接着喷出一口黑血。
婢女们见状急忙上来将论钦陵搀扶着坐回胡凳上,并不断给论钦陵顺气。
论钦陵抬手将嘴上的鲜血擦去,苍白的嘴唇立马显现出来:“昨日斥候来报,乌质勒将女儿子嫁给了何果夫,这就代表乌质勒与王孝杰联合了”
“对付周军我们且连连失败,现在又加上一个突施骑,我们还能打下去吗?”
阿史那馁子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论钦陵:“将军,现在我们士气低下,将士们无心恋战,依我看就先拖着吧,等到冬天过去之后,士气恢复一些我们再伺机与周军作战,收复失地”
“冬天难熬,开春之后突施骑一定人疲马乏,无力与周军联合作战,这对我们来说也算是好事一件”
论钦陵叹了一口气:“也只能这样了”
想象总是美好的,当阿史那馁子与论钦陵还在幻想收复失地的时候,何果夫已经准备用计拿下于阗城了,这一次何果夫又会使出怎么样的妙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