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命悬一线时,何果夫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王孝杰心里直发毛,笑得李岩耳朵刺痛。
“直娘贼!你还敢笑!”,李岩瞪大了眼睛,一脚踏在何果夫的背上,双手紧紧握住刀:“看我斩下你的狗头你还笑得出来?!”
“慢着!”,千钧一发之际,王孝杰拦住了李岩,而后皱起眉头望着何果夫:“你笑什么?”
“我笑王将军愚蠢!”,何果夫呲牙喊道。
“你个逆贼,还敢应口!”,李岩再次举起刀,作势要砍何果夫。
王孝杰急忙起身,将李岩拦下:“反正他现在是砧板上的肉,不着急!”
李岩一脸的不情愿将刀暂时放下,冷哼一声将头转到一边:“留你条狗命再多活一会儿!”
王孝杰蹲下身来,伸手捏住何果夫的下巴:“为什么说我愚蠢?”
何果夫应道:“王将军您现在已经身陷囹圄,脑袋已经放在了论钦陵的砧板上,论钦陵只要一挥刀您便会身首异处!可笑您还搞不清楚状况!”
李岩闻言,忙对王孝杰进言道:“王将军,切不可听此贼的谬言,这都是他与论钦陵商议好的诡计!”
何果夫望向李岩,红着眼质问道:“如果我真的想将大军置于死地,李岩将军的脑袋恐怕早就被论钦陵做成酒碗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你说什么?!”,李岩的脾气再一次涌了上来,他握着刀就要上前:“你再说一遍!”
何果夫反击道:“如果我真的想置你们于死地,早在大军从宁胡城向焉耆城进发的时候,就联系论钦陵率军伏击了,又何须等到现在?届时李岩将军觉得自己有几成把握活下来?!”
“我······”,李岩被怼得说不上话,但他还是红着脸强词夺理道:“你这是狡辩!猫生猫,狗生狗,贼人之后就是贼人!当初何植跟着越王反,今日你串通论钦陵反!”
何果夫坐了起来,他瞪着眼又问李岩:“那请问李岩将军,太宗朝时的苏定方、尉迟敬德等人哪个不是出身贼人营中?后来还不是跟着太宗皇帝南征北战,立下不世之功!”
“按照你这么说,他们出身贼营也是贼了?”
李岩彻底被没话,他憋了好久,才憋出一句:“我说不过你,但你就是反贼!有你和论钦陵的通信为证!”
“好了!”,王孝杰终于忍不下去了,出言喝止了这次无意义的辩论。
王孝杰低下头衬思了许久,才抬起头来问何果夫:“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何果夫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因为只有我才能救将军您,只有我才能救大军!”
“你胡说!”,李岩指着何果夫言道:“你就是······”
“你闭嘴!”,王孝杰对李岩大声呵斥道。
“将军你······,唉!”,李岩一甩手,不满的转过身去,独自生着闷气。
王孝杰又问何果夫:“你凭什么说大军现在有危险?”
何果夫反问道:“王将军您觉得论钦陵现在在干什么?烤着炭火,吃着烤肉安然等援军到来吗?”
王孝杰一脸疑惑:“你什么意思?”
何果夫回答道:“现在吐蕃占据安西之地,我们自西州出,至焉耆城,中间相隔数百里,算是孤军深入”
“凡事孤军深入,粮道必是命门,一旦粮道被断,大军军心必乱,届时会怎么样?王将军您又有几分把握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