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军大帐内,贺拔韬与赫连庆正在商议撤退事宜,一名歩卒掀起帐帘走了进来,向贺拔韬请道:“启禀贺拔将军,崔校尉求见!”
“让他进来”
“是!”
这贺拔韬约莫有四十多岁,满脸横肉,看着很凶,下巴缺了一块,似乎是被刀砍过。
而赫连庆年轻一点,大概三十多岁,面色蜡黄,留着字胡,长着三角眼。
不一会儿,崔勇走进军帐内。但他还未开口,贺拔韬便皱起眉头抢先问道:“崔校尉,大军撤退在即,你还有何事要报?”
崔勇抬头看了贺拔韬一眼,又赶紧将头低下,咬牙在心中衬思,半天都没有说话。
贺拔韬现在可没时间跟崔勇耗,又问道:“你到底要作甚?时间紧急,赶快说!”
“大军不能撤退!现在撤退唯有死路一条!”,崔勇在贺拔韬的催促下,将何果夫的想法说了出来。
刚才在何果夫在校尉帐中已经将利害关系与解决办法言尽,但何果夫的办法太过于冒险,崔勇听完之后惊出了一身冷汗。
而他又只是一个小小的校尉,无法拍板决定,于是只能带着何果夫来找贺拔韬。
贺拔韬听了崔勇的话之后,心头满是疑惑:“为何不能撤退?”
赫连庆也搭腔道:“留下才是死路一条,唯有撤退可以活命,崔校尉你阻止大军撤退是何居心?!”
崔勇回答道:“下官也说不上来,但下官带了一个人来,他能将其中利害讲清楚!也有活命之法,请将军让他进帐来”
贺拔韬与赫连庆对视一眼:“让他进来吧,本将军也好听听高见”
崔勇得到允许之后马上就出帐将何果夫带了进来。
贺拔韬见到何果夫之后不禁怒火中烧,拍案而起指着崔勇大骂道:“竖子!你竟敢将这种下贱东西带到我这里来!”
崔勇赶紧拉着何果夫跪下向贺拔韬请罪:“将军!他跟其他的军奴不一样”
赫连庆不屑的冷哼一声:“有什么不一样?”
“他能保全大军!”
“胡说!一个军奴能有这般本事?蛊惑军心,其心该诛!”,赫连庆眯起眼睛盯着何果夫看了一会儿,马上就认出了他:“好啊!原来是你这个畏战的贱奴!我好心放你一条生路,你不感恩也就罢了,竟又蛊惑军心!”
“我砍了你!”,说着,赫连庆拔出佩刀来就要砍杀何果夫。
崔勇见状急忙将何果夫护在身后,转而对贺拔韬说道:“将军,他能言玄机,通晓晴雨,今日之雨,他早已预言,有数十军士、军奴作证,不信将军可叫人前来对证”
今日有人预言下雨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贺拔韬听牙兵讲起过,但却没想到预言晴雨的人现在就站在他面前。
贺拔韬盯着何果夫:“你抬起头来”
何果夫闻言将头缓缓抬起,目光与贺拔韬那被横肉挤成一条缝的眼睛接在一起。
贺拔韬直觉得何果夫的眼中有一口深不见底的井,能将一切都吞噬进去。
贺拔韬被吸引住了,他微微将身体前倾,眉头向下沉了沉。
突然,贺拔韬看见有一只猛虎从何果夫深邃的眼眸中跃出来,咆哮着向他冲来。
贺拔韬被吓了一跳,整个身子一颤,鬓角渗出了细细的汗水,他指着何果夫:“你,你是谁?”
贺拔韬曾经听一位隐士说过:风从虎,云从龙。龙虎皆为猛兽,统御鳞虫,而有龙虎之心的人皆非凡品,哪个不是世间的豪杰?哪个不是一时权贵?
想到这里,贺拔韬再看向何果夫,越发觉得他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寻常的气场。
何果夫没想到贺拔韬会突然问自己姓名出身,他有些奇怪,但还是回答道:“小人唤作何果夫”
“你,你从哪里来?籍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