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这奴婢”,王孝杰刚要发脾气,何果夫赶紧将其拦下,并轻言请其离开。
王孝杰知道何果夫是什么意思,他也不逗留:“行吧行吧!你们两个旧人聊,我回去安歇,哎呀!今晚冷,两个人靠在一起暖和”,言罢,他坏笑着看了一眼何果夫便走出屋子。
待屋子清净之后,何果夫又对黄知画言道:“现在屋子里的人,都和越王之乱有牵连,有话直说即可,若是出事,你我便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黄知画向门外望了一眼:“何长史,您问家翁的下落干什么?”
何果夫回答道:“你不想再见他?”
黄知画突然伸手抓住何果夫的衣袖,双眼中满是希望:“您能让家翁回到我的身边?”
何果夫:“你得先告诉我他的下落,剩下的我来想办法”
黄知画的眼珠子胡乱转着:“当初越州城破之时,家翁带着我们假扮乞丐混出城逃走,结果在路上遇到了巡查的军士,我们的身份被当场识破”
“阿娘为了能让家翁逃走,便带着我们一大口子人主动引开军士,临走之前家翁告诉我,他要去突厥谋生路,一旦事成就会带人救我”,说到这里,黄知画已然泣不成声,眼泪似断线的珍珠一般滴落。
何果夫眯起眼睛:“令尊亲口说他要去突厥?”
黄知画点头:“是,家翁亲口所说,我不会听错的”
“由于西州靠近北疆,故而时常会遇到一些与突厥打过仗的将军,为了得知家翁近况,我想尽办法向将军们打听突厥的情况,可是,可是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得到,我,我甚至不知道家翁是否还活着”
何果夫见不得女人哭,赶紧抓一方布巾给黄知画:“哭了脸会皱,会变丑的哦”
黄知画被何果夫逗得破涕为笑:“长史您还是和年少时一样风趣”
何果夫又给黄知画倒上一杯茶:“放心吧!我会想办法让你见到令尊的”
黄知画赶紧坐直身子,庄重的给何果夫行了一个叩拜礼:“谢长史大恩大德!如果您能让我再见家翁,我今世定当牛马相报,来世再衔草结环!”
“使不得使不得!你赶快起来”,何果夫起身将黄知画搀扶起来:“天色不早了,我找人送你回去吧!天凉注意身体”
黄知画抬起头,含着眼泪看着何果夫:“天凉,您不需要一个人暖卧榻吗?”
黄知画本就白皙俊俏,姿色上等,再一染泪,犹如带雨之梨花,实在是漂亮!
何果夫被黄知画抬头的一瞬间美呆了,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呃,不,不了,我有海耶”
黄知画有些落寞:“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打扰何长史了”
“来人”,何果夫向屋外喊道。
一名牙兵立即推门进来:“请长史吩咐”
何果夫将地上的琵琶捡起来递给牙兵:“送她去驿馆暂住,让驿长好生伺候着!以后再不应官员召,如若有不服的,让他来找我!”,何果夫霸气言道。
牙兵:“是!小人一定原话转达给驿长!”
何果夫又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七十多文铜钱交给黄知画:“这些钱你拿着,买些胭脂布匹用”
“不不,您已经帮我这么大的忙了,我不能再要您的钱了!您早点休息,若想听曲子便让军士唤我,告辞”,言罢,黄知画转身跑进纷飞的大雪中,独留何果夫站在寒风中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