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果夫一声暴喝,吓得郎将一个激灵,眼珠子左右乱转:“骠下,骠下······”
何果夫看了文搏兕一眼:“搏兕”
文搏兕当即招呼两名牙兵上前来,扯过一条长凳将郎将按在上面,而后挥起一根硬木棍就开始打。
众将士见状心中一阵惊骇:“这,这······”
打了二十军棍后,文搏兕举起手中的军棍指着众位旅帅和校尉:“回去找人,把人找齐,否则趴在长凳上的就是你们!去!”
旅帅与校尉们被吓坏了,急忙带几个人回自己的营区去找人,将还裹着布衾呼呼大睡的全部揪出来,拉到何果夫面前。
何果夫扫视着四百五十一人,大声喊道:“昨晚旅帅没给你们传达将令吗?寅时二刻下榻,四刻集结,你们不知道?”
“知,知道······”,何果夫的脸色阴沉,这些迟到的军士不敢抬头去看。
何果夫大声喊道:“既然你们知道寅时四刻集结,那么也该知道迟到要挨二十军棍吧?”
“知,知道······”
何果夫:“那就一个一个来,每人二十军棍!”
文搏兕闻言,当即上前抓过一名军士按在长凳上,举起军棍准备打。
这时,吴仓站了出来,他向何果夫叫喊道:“小人不服!”
何果夫望向吴仓:“为何不服?”
吴仓直接脱掉了上衣,胸前与背后的伤口新旧交杂:“小人豁出性命保卫都护府,身上十四处创伤,两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流的鲜血不计其数!”
“血都是为都护府流的,伤也是为都护府受的!为何多睡一会儿都不行?!您难道就不怕小人因为睡不够而拿不动刀吗?!”
吴仓的话里面有威胁的意味,他也说出了其余四百五十人的心声。
其余迟到的四百五十人听到吴仓的话之后,纷纷看向何果夫,一脸“俺也一样”的表情。
而其他按时集结的军士也都看向何果夫,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观察他怎么回应吴仓的质问。
如果何果夫处理不好吴仓的话,明日将会有更多的军士偷懒,后天会再增加,不出三天,便没人再执行何果夫的练兵大纲了!
毫不客气的说,如何处理吴仓事关自己练兵大纲乃至之后政策的施行,所以何果夫必须处理的果断、漂亮!
只见何果夫伸手指着按时集合的将士们对吴仓言道:“他们也豁出命保卫都护府,他们有的人是跟我从宁胡城杀出来的,流的血不比你少!”
“他们都能按时下榻,按时集结,你为何就不能?!”
何果夫走到吴仓的面前,直视他的双眼:“我,安西大都护府长史,我也是打过的仗不比你少,立的战功比你高得多!我偷懒了吗?啊?!”
“还有他!”,何果夫指着文搏兕:“安西大都护府游骑将军,斩的贼首不比你少,他为什么不偷懒?!凭什么就你偷懒?凭什么就你想睡觉?嗯?!说!”
“我,我······”,吴仓被何果夫怼得羞红了脸,低下头去不敢再看何果夫。
而其他迟到的军士亦羞愧的低下头不敢看何果夫。
那些没有迟到的军士被何果夫夸赞之后,心头一喜,他们暗暗下定决心明天还要准时下榻集结,绝不能因为骄功而自傲!
未几,吴仓迈步走到长凳边趴下,双手紧紧抓住凳子:“都是小人的错,请长史杖责我吧!”
其余四百五十人亦附和道:“小人知错了,往后定当令行禁止,绝不再犯!”
这练兵大纲实施以来的第一个问题算是暂时被何果夫按下去了,但这并不算完,要想练兵大纲顺利实施,何果夫还得做另外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