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龟兹城,都护府正堂。
“矮奴!你这步棋是不是走的险了!你确定那些细作回去会按照你所说的那样蒙骗论钦陵?!”,王孝杰对于那些细作显然很不信任。
何果夫回答道:“他们的命,连带他们妻小的命都在我们手上,如果他们不按照我说的做,他们会全家死光”
“可是我们的手里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能胁迫到他们?”
何果夫淡然言道:“我们的手里可是有一把杀人刀的,他们不敢不从”
“什么杀人刀?”,王孝杰越发困惑了。
“如果今晚论钦陵不来攻打龟兹城,那么将会有一份信传到赭云山,信中会说那些吐蕃细作密通周军,戕杀忠贞袍泽,私泄攻打龟兹城的计划,同时串通贼军意图反攻赭云山。将军觉得论钦陵会怎么办?”
“论钦陵惧我,他一定会严刑拷打那些细作,逼问真相。而如果那些细作不能说出论钦陵心中想要的答案,那么就会被活活打死,他们的家人也会被处死”
“这······”,王孝杰一时语塞。
何果夫继续言道:“这就是我们的手中的杀人刀!如此一来,将军您觉得那些细作会不听我们的话嘛?”
未几,王孝杰释然一笑:“还是你的办法多!论钦陵这次又着了你的道!”
这一次,何果夫要利用论钦陵的里应外合之计。
何果夫先是威胁那些细作传假消息给论钦陵,让论钦陵觉得战俘已经被策动,引他率军来攻龟兹城。
而何果夫则在龟兹城内设下埋伏······
这个计策又狠又毒,但必须要解决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矮奴,那我们怎么伪装战俘暴动呢?如果龟兹城安安静静的什么动静也没有,论钦陵一定会察觉到不对劲”
“如果要闹出动静的话,也就只有左右营的军士可以用。但左右营的军士数量有限,必须全部用来设伏才能保证战果。我们的人手不够用啊!总不能让战俘自己闹出动静吧?我怕这样会出事······”,王孝杰皱眉问道。
何果夫喝了一口水:“就让战俘自己来闹动静”
王孝杰大惊失色:“矮奴你疯了!你不怕出事?!”
何果夫摇头道:“放心,不会出事的!”
一个时辰后,一纸将令传到了司马林亮的手中。
林亮当即拿着将令去找仓曹参军事,领了几十车的酒与七百头羊,而后带着酒与羊赶往右营。
不久之后,右营中的战俘们便忙碌起来。
一部分战俘在营地里堆出了数十堆一丈高的柴草堆,其他的战俘的则手忙脚乱的将林亮带来的羊宰杀掉。
林亮看着忙碌的战俘们,又取出将令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对跟在身后的差役们使了一个眼色。
差役们当即四散入右营中,一遍走一边大声喊道:“奉王将军令!今晚允战俘们结队欢庆,饮酒烹羊,纵情通宵!”
“奉王将军令!今晚允战俘们结队欢庆,饮酒烹羊,纵情通宵!”
战俘们听到差役们的传喊,顿时欢呼起来,叫喊声此起彼伏!
说是让战俘们饮酒取乐,但林亮却将运来的酒押在营外,迟迟不发放下去,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一会儿,一队抱着木桶的差役赶到了右营外。
林亮紧忙迎上去:“你们总算来了!让我好等!耽搁了事情,你们付得起责任吗?!”
差役急忙谢罪:“时间仓促,又要熬好,所以耽搁了,还请林司马恕罪!”
差役将木桶放在地上,打开盖子之后,里面盛着的是散发着中药味的黑褐色液体。
林亮又问道:“试过了吗?效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