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有变,我们便不能顾南方,论钦陵一定会趁火打劫!率兵北上袭取于阗、龟兹!届时我们将陷入东突厥与吐蕃的夹击中,将会一下子陷入绝境!届时想要再夺取战场的主动权就难了!”
王孝杰听了何果夫的话,背上登时冒了一层冷汗:“这,这······,那碎叶城怎么办?李岩怎么办?我们难道不救了吗?”
何果夫站起身来缓缓踱步:“救是要救,但不能用龟兹城的兵”
“那用谁的兵?我们还有谁的兵可以用?”
何果夫突然转身看向王孝杰:“将军难道忘记了,我与乌质勒可有姻亲关系,严格算起来,我们是一家人”
“既然是一家人,那么乌质勒的兵就是我的兵,我不就可以用了?”
王孝杰低头想了想:“乌质勒这个老东西向来算计的精,我们不出一兵一卒,直接让他的人去送死,他会同意吗?”
何果夫反驳道:“不是送死,是夺取胜利,是向处木昆律与胡陆屋阙两部复仇。一旦此战得胜,乌质勒将会直接吞并处木昆律与胡陆屋阙,变得更加强大,成为天山脚下最强大的部落”
“再者,我所战必胜,所攻必克,前几日以两千人大败阿都郅两万人,斩下阿都郅人头的时候,娑葛就在我的身边看着,我的实力如何,乌质勒必然有计较。如此算来,将军觉得乌质勒会不会借给我兵?”
“这,这······”,王孝杰还是有些犹豫:“哥施阙部被袭之后,元气大伤,实力恐怕要减半。而东突厥与处木昆律、胡陆屋阙加起来有十数万人······”
“将军还是不信我?”
王孝杰解释道:“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乌质勒手下那些废物!我们的军士都是百战精锐,可以以一当十。乌质勒手下那些杂碎手脚软得似面条,刀都拿不稳,怎么打胜仗?”
何果夫淡然一笑:“无妨,我们是去抓兔子,就算是带一堆乳臭未干的毛小子也能得胜”
王孝杰不懂何果夫心中的玄机:“什么?抓兔子?”
另外一边,良非川讨击使府,正堂。
论钦陵缓缓放下手中的书信,眼睛眯成一条线。
自去年与赤都松赞达成暂时和解之后,论钦陵便闭门谢客,大小事务皆交给论赞婆处理。
一方面是为了养病,另外一方面是为了锻炼论赞婆。
经过小半年的修养,论钦陵的身体已经痊愈,脸色红润有光泽,目光日渐有精光。
“简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论赞婆问。
论钦陵起身走到论赞婆面前将信递给论赞婆:“阿史那骨咄禄出手了,让阿史那祁艳率军七万袭击碎叶城,同时鼓动咄陆五部中的处木昆律与胡陆屋阙联手攻击与安西都护府交好的哥施阙部”
“天山内外现在乱成了一锅粥!这可是我们的机会!”
论赞婆试探着问道:“我们要出兵北上吗?”
论钦陵闻言笑着点点头表示赞许,看来这小半年的锻炼是值得的,论赞婆的眼光高了不少。
“那你说一说我们为什么要出兵?”,论钦陵问。
论赞婆想了想:“北境一乱,安西都护府必然调集屯驻在龟兹城的主力北上支援,届时于阗城与龟兹城兵力空虚,我们率兵北上袭取不正是时候?”
论钦陵闻言拊掌大笑,拍着论赞婆的肩膀言道:“有进步,有进步!”
“哼!何果夫,之前的耻辱,我都要还给你!你等着!!”
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现在北境与南境皆有阴云,这是安西大都护府重建以来遭遇的最大的一次危机,何果夫能如意将阴云驱散,保住好不容易重建的都护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