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耶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憋住不让自己的笑出来,将烛火吹灭:“搏兕,我倦了,要睡了,不说了啊!”
“哎哎,贤阁,贤阁你······”
文搏兕更加急了,但他再怎么敲门,海耶却不出声了,敲了一会儿文搏兕也就不闹腾了。
他在原地转了几个圈之后,一咬牙便跑出了都护府,急急忙忙跑到了林推古的家门口疯狂敲门:“林先生,林先生,您开开门,我有急事找您!”
今天临出都护府的时候,何果夫给林推古打了招呼,让他今晚晚点睡,有客人要去找他。
林推古问是谁,何果夫笑而不语。
故而林推古就一直没睡,哈欠连连的坚持着等那位客人来。
可林推古万万没想到何果夫口中的客人居然是文搏兕那个莽夫!
“睡了!走吧!”,林推古向门外吼道。
文搏兕却是锲而不舍:“没有呢!您没睡呢!您房里的灯还亮着!”
“你这个莽夫,大半夜的找我干什么?今日差点被你气死!”
文搏兕闻言急忙答道:“我是来向您谢罪的林先生,求您开开门,我是向您谢罪的,您不管打我还是骂我,都行,我绝对不还手也不还口!”
“我可没那闲功夫,你回去吧!以后你我不再相见了!”
文搏兕一咬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林先生!您要是还不见我,我就跪在您的家门口,直到您见我为之!”
“那你就跪下吧!”,林推古扶着案几慢慢站起来,悄悄走到窗户前透过缝隙向外看,文搏兕果然直挺挺跪在他的家门前。
林推古点点头,回身坐回到坐席上,闭目养神。
两刻钟······
半个时辰······
六刻钟······
一个时辰······
林推古突然睁开眼睛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文搏兕见林推古打开了门,眼泪都要下来了:“林,林先生,今日都是我所有得罪,是我的错,我向您谢罪,向您赔礼道歉,请您不要跟我这般粗鄙之人一般见识!”
林推古转身回屋:“进来吧!顺便把门带上”
文搏兕急忙跟进去,态度谦卑到了极点:“林先生,我以后一定听您的话,好好识字!”
“嗯”,林推古见文搏兕的态度如此谦卑,今日积攒的不快一并消除,顿时神清气爽。
暗地里又佩服何果夫的算计,实在是算无遗策!今晚他算是没白等!
文搏兕见林推古脸上有了悦色,抓紧时机向林推古请求道:“请先生教我读诗,今晚我不背下‘关鸡’,我就不走了!”
林推古顿时瞪大了眼睛:“啊?彻夜读诗?”
文搏兕坚定的点点头:“对!学不会就不走了!”
“我老头子哪里受得了彻夜啊!你还是饶了我吧!明天开始,明天开始好不好?”
文搏兕直摇头:“不好!就今晚!快点快点,您快点把书拿出来,第一页是吗?关关雎鸡······”
林推古:“······”
与此同时,天山以北的某座土丘上立着数十骑,披着皮甲,面色黝黑,腰间悬着一口直刀,伴随着凛冽的寒风呼出一口口热气。
为首一人面颊宽平,眼似雄鹰,宽大的鼻子下生着一张敦厚的嘴,脖子左边鼓起一个大包。
此人眯了眯眼睛,咬牙轻言道:“好久没来天山了,这里的风还是这么利”
在土包之后,听着乌泱泱一大片骑兵,一眼望不到尽头!
嗷呜
一声凄厉的狼叫远远传来,呼应着血红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