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一刻钟之后,都督府的仆役将正堂收拾干净了,又另外上了一些酒菜。
何果夫看差不多了,便举手说道:“既然万事俱备,那便开宴吧!”
何果夫话音刚落,列在一旁的乐工便开始奏乐,铿锵激昂的乐曲登时响起,一股子肃杀之气顿时席卷整个正厅。
苏克伏等人听闻此乐曲,突然一个激灵,心头猛的一颤。
何果夫举起酒碗来向众人:“各位能来都督府,那就是给何某面子,那也就是认了大都护府,认了大周朝廷,以后便都是大周的子民,我敬诸位一碗酒!”
众人急忙端起酒碗来响应何果夫:“何长史言重了”
何果夫放下酒碗,豪爽的一抹嘴巴:“光有酒,没什么助兴也不行,我们大都护府不喜养些舞乐女子,唯有带刀的汉子,若是各位不嫌弃的话,那就请军士上来舞剑助兴!”
苏克伏等人还未答话,文搏兕便已经扯着嗓子对外面喊道:“上来吧!”
于是堂外便上来了两名八尺汉子,带着短剑互搏起舞。
这两名汉子一脸凶相,互搏时皆是杀招,金属相击的声音直往苏克伏等人的耳朵里灌,苏克伏等人不由得心跳加速,数次偷偷瞄向何果夫,想要观察何果夫的脸色。
但何果夫始终的是一脸严肃望着舞剑的汉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表情可以琢磨。
林立的军士,助兴的舞剑,以及身穿甲胄的何果夫形成了一股子强势的压力,如同一片阴云笼罩在众人的头顶挥散不去,苏克伏等人始终觉得如芒在背,始终觉得何果夫将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何果夫的这一计,奏效了!
铛!
一声短剑相击之后,舞剑结束,两名军士行礼之后退下,何果夫又示意乐工们停止奏乐,而后再次举酒向众人。
众人脸上的惊慌之色被何果夫尽收眼底,但何果夫却不准备就此罢手,而是要给众人的心口再插一把匕首!
何果夫望向苦遮:“你是······”
苦遮急忙起身见礼:“小人是罪臣阿都郅的妻子苦遮,亦是戴罪之身。按理来说小人并不应该出现在都督府,但无奈部落中青壮年皆已身死,唯有迟暮老人与天真孩童,小人实在是无奈方才登堂阁,还请长史见谅”
何果夫点点头:“正好你来了,那我也就不多跑一趟了”
说着何果夫望向文搏兕,文搏兕当即转身走出正堂,不一会儿又返回来,端着一个木匣子走到苦遮面前,放在苦遮的案几上。
苦遮指着木匣子问何果夫:“这是······”
文搏兕闻言直接将木匣子拉开,里面竟是阿都郅的人头!
一时间腥臭味充斥了整个正堂,苏克伏等人惊得瞪大了眼睛,心脏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这,这······”,苦遮捂着嘴巴,失声尖叫。
何果夫自顾自倒了一碗酒,端起来一饮而尽:“这是阿都郅的人头,劳烦你带回去好生安葬”
说完,何果夫扫视众人,又随意说道:“阿都郅的有罪,已经伏法,罪再不迁延。斗石川还有大量哥施阙部的尸体,如果不想野狼把他们啃的面目全非,就早点去收拾,明白吗苦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