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隘做好决定,低声说“你想办法盯着这两对吃馄饨的人,不能放过任何可能。如果都是城中的人,你就不用盯梢。如果其中一对不是,你必须死盯下去。”
孟月打量那两对吃馄饨的百姓,说“如果只是他无聊往这边观察呢?”
关隘说“我说过不能放过任何可能。”孟月听完后点头表示答应。
关隘几口就吃完馄饨,对孟月说“我过去了,务必跟紧。”
孟月好不容易吃下勺中的馄饨,含糊不清地说“好。”
无水客栈三楼,天字一号房。
陈先生透过窗户,注视中央广场的情况。
对身旁的叶四说“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多久?”
叶四回“先生,还有一刻钟。”
外面响起敲门声,陈先生说“我喜欢不准时的人。”
叶四走到门一侧,问“门外是谁?要干什么?”
“我做些杂物生意。”门外男子说。
叶四看向陈先生,陈先生笑着说“门外货家快请进,我们正好有需求。”
叶四应声开门,见到的是吃完馄饨的关隘。关隘闪身进入屋子里。叶四谨慎的四处查看,确定无人之后才关上门。
关隘对陈先生行跪拜礼,说“在下辽地粘杆处第十一郎,关隘。见过京使大人。”
陈先生和蔼的架起关隘,说“关兄弟,快快请起,我们本是一脉,不用行此大礼。”
关隘说“谢大人。”
陈先生说“不用叫我大人,叫我大人显得我多厉害似的,我也是跟你们一样做起来的。就按我在粘杆处的叫法,叫我陈先生就好。”
关隘说“属下不敢当。”
陈先生说“我们坐,四儿,叫店家拿些菜来,再温上几壶好酒。”
叶四没回答便走出门。
屋里剩下陈先生和关隘两人。陈先生说“关兄弟,先行调查结果怎么样?”
关隘说“得出的结果是元磐可能有势力残余,目前能确定的地方有,辽地和当阳两处,短时间内无法锁定是哪处。然后我联系了资料库藏司的兄弟,他们查阅当年的资料,里面有较为全的捉蝶郎人物志,没有找到善使弩箭的人。”
陈先生说“我们这边的情况是,不义山死掉的士兵,尸体找不到。我的几个部下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分出去了,今明两天,必有结果。”
关隘说“先生良策。不过属下发现一个人,本来是看到的,转眼又不见。刚才属下上楼来寻您的时候,也没有发现有人在,但是桌上的吃食还在。”
陈先生说“是谁?”
关隘说“王七风。”
陈先生知道王七风极其善于布置陷阱和突袭,在粘杆处的通缉榜上常年位居高位。
门外这时响起敲门声,陈先生陡然瞳孔放大。
陈先生的横刀原本是叶四专拿,叶四下去叫店家准备酒菜后,横刀便被放在桌子上。陈先生顺势拿起。这阵仗惹得关隘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也顺势拿出小刀。
门外依然在敲门。
关隘说“门外何人?”
“姓名不足挂齿,有人要你们的命。出了很大的价钱,我抵挡不住诱惑。”
陈先生示意关隘,必要时候破窗找援兵。他说“我们出双倍价钱,买我们的命。”
“不行,我习惯有一说一。答应别人的事情我反不了悔。”
陈先生说“我们见过吗?”
门外无人说话。气氛逐渐凝固,关隘拿出怀中的信号箭。
“先生,快跑!他是王七风!”
是叶四的声音,陈先生当机立断,说“放箭!”
关隘顾不得迟疑,立马松开引线。红色的弹丸冲破窗户,向天迸发。
接着两人没有犹豫的跳窗,落在地上,激起雪尘。
两人接着混入中央广场。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客栈三楼,原本是陈先生的屋子,这时门被打开。
男子邋遢,且少了一只耳朵,符合王七风的特征。女子长相柔美,完全没有叶四凌冽的气质。
女子向王七风说“谢谢七风哥哥。”
王七风说“别,别,我都能当你爸了。我拿钱办事,之后的尾款快点送过来。”
女子说“哥哥还要送我最后一程,妹妹武艺不精,还是需要哥哥保我一下。”
王七风止不住嫌弃,说“行,行,你快忙你的吧。”
女子施礼后便在屋子里翻找。王七风坐在桌子旁,端着弩箭,正对着门。
中央广场,关隘射出的红色烟雾弹倒是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导致两人跳窗的动作并没有惊起多大波澜,又吃下一碗的余风骨眼中散发着神采,问郭沉天上飞的是什么。
郭沉看了一眼说“那就是谁家小孩无聊放的白日焰火罢了。”
孟月由于一直盯着那两桌人,完全没有注意到陈先生和关隘的状况。但放出的信号弹孟月却是感受到,孟月看到信号弹,心中一万个念头想要过去帮忙,但没有办法,只能遵守关隘的命令。
关隘和陈先生兜兜转转,在死角下移动到无水客栈一楼。
陈先生惊愕发现叶四在一楼坐着,他有些情绪不稳,上前问“四儿,你怎么在这里?”
叶四问“我在等饭菜,这里一只鸡做的好,便要来一只让两位品尝,现在正在做,快做好了他们。倒是先生你,你们为什么从那里出来?”
陈先生与关隘互通了一下眼神,关隘低声说“我已经让属下通知最近粘杆处,他们马上会加派人手。”
陈先生思索一番后,便对叶四耳语一番。
王七风闲不住,便有些无聊,弩一直端着手腕也发累。他说“你为什么这么慢?”
女子说“还没找到啊,当然慢。”
王七风说“夜长梦多,节外生枝,要快点。”
女子说“好的,哥哥,找不到,我们就把他们杀了。只是妹妹向来讨厌见血,哥哥杀人也是要护着妹妹,别让妹妹瞧见了血。”
王七风说“行了,别废话了。”
一会儿,门外响起敲门声,引起屋内两人警觉。
女子说“门外何人?”
屋外说“陈先生,我是本家店小二,您家书童说屋子生了灰,差我清理一下。”
女子说“无妨,我们只住一会儿,不会少你家钱。”
屋外回“好的,有什么吩咐,您说给我听便是。”
两人听到屋外安静了,女子松下一口气,说“哥哥,幸好我听过什么陈先生的声音,不然就出事了。”
王七风说“咱们只是吓跑他们,你说他们难道不会回来吗?那什么书童,怎么就闲着让店小二清理屋子?这不是明显告诉我们,他们就在楼下?”
女子说“这不还有哥哥吗?”
王七风不置可否,仍然端着弩箭。
客栈一楼,陈先生和关隘坐在暗处,看着叶四和店小二一起下来,叶四给了小二一袋钱后回到位置上。
陈先生问叶四“怎么说。”
叶四回“我听了,屋里应该只有一人但不排除对方有人会闭气屏息的功法。根据先生遇到的情况,我早年间碰到过能说出千种声音的女子,当时女子是散人,没有组织接纳她。”
关隘问“叫什么名字?”
叶四回“与我本家,单名青。”
关隘又问陈先生“我们该怎么办?”三人级别上明显陈先生最高,关隘只能以陈先生为首。
陈先生说“屋子的结构,我先前观察过,有一个通道,关隘你轻功优秀,从那里突入。我身上还有一个迷烟弹,我从四楼投入,并突入。叶四,你就寻常样子就好,注意随机应变,以叶四开门为信。”
陈先生在茶里撒下一叠药粉,并给关隘和叶四斟茶,说“这是解药,喝下去。”
三人喝下混着解药的茶水。
陈先生的包袱里有一样重要的物品,常人无法看出,但明眼人能看出其中的重要,那是他北地之行的重要任务。
而他深知王七风的可怕之处。
陈先生为自己珍惜生命而任务失败的可能懊悔不已,所以反攻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关隘迟疑着说“如果行途严密的话,又出现这种情况,是不是,我方有...内鬼?”
陈先生用眼神制止关隘,说“没有证据的事情,都是假设。”
他说“各就各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