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小辈,妄动魔器,受死!”
一人身材魁梧,如神兵从天而降,手中一双巨斧直朝王富劈来。
王富机警后闪躲过双斧,之后连连后退拉开距离。
那双斧落地,轰然巨响,碎石崩起一丈多高。那人也不起身,高喊一声“散!”手中双斧顿时化出千百幻影,往四面八方飞散,不一会儿,斧影密密麻麻布满天幕,如众星拱月将王富围住。只是这漫天星斗弥漫着杀气。
“看,斧劈绣花针的于九长老出手了!”
“嗯,他使斧出神入化,能将铁块劈成绣花针。战力在众位长老中数一数二。”
“于长老这回出手,果然气势不凡!”
王富将手中蚩尤旗一挥,七彩光幕顿时倒卷,将王富围在中央,密不透风。
那些斧影如飞蛾扑火纷纷而下,凿在七彩光幕上,铮铮作响,如百八十面铜锣连敲不停。
七彩光幕轻波微动,似乎抵住这斧影攻击毫不费力。
“疾!”于九也不是省油的灯,一声怒喝后,斧影瞬间变化,从一群扑火的飞蛾,聚拢成一条长龙,盯住那七彩光幕的一点,前赴后继地进攻。从远处看,就如同一只恶龙在空中飞翔,不断俯冲攻击一个七彩的蛋。
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任何的微小力量聚集在一点,必然会带来显著的影响。那斧凿的声音似乎更加尖锐,甚至掺杂着一种啸叫声。这样的进攻,便是这上古魔器蚩尤旗也有些顶不住,光幕上一道道波纹散开,显现出王富的身影来。
“来得好!”王富咬牙一声低吼,手中旗杆向前压去。蚩尤旗从王富身旁倒卷而起,反守为攻,如一只八爪章鱼,扑向空中的斧影长龙。
此时的斧影长龙正向下俯冲攻击,正好被七彩光幕囫囵包住。斧影长龙自然不甘束手就擒,在七彩光幕左冲右突,七彩光幕被冲击得变形,却不曾破裂。
王富双目圆睁盯住七彩光幕,不曾眨一下眼睛,口中似乎低声念着什么。
于九也浑身紧绷,喘气如牛。
众人都屏息望着空中,不敢说话,暗自揣测哪一方能胜出。
突然,不知哪里又飞出几道斧影,径直向王富冲去。
古来用兵,以正合,以奇胜,斧影长龙被蚩尤旗纠缠,险象环生,但突如其来的斧影却如一支奇兵,直攻持有蚩尤旗,且身旁没有防护的王富,颇合兵法。
王富之前为取出蚩尤旗,已经流血漫地,状态不佳,为了擒住斧影长龙,又撤开护身的七彩光幕,如今遭遇斧影偷袭,左支右绌,险象环生。他堪堪躲过两道直劈面门的斧影,却没注意身后,左后腰上被划了一道口子,顿时鲜血如注。
“啊——”王富状如疯虎,歇斯底里:“这是你们逼我的!”
王富手拄蚩尤旗下蹲,浑身不停颤抖,似乎费劲全身力气,猛然一声暴喝:“哈!”背后顿时张开一对翅膀!
唯我门旁观的众人不由一阵惊呼。见过入魔之人身上出现过各种异象,但头顶双角,背生双翅的,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嘶,这家伙真是令人意外啊!”
“是不是因为蚩尤旗的影响?”
“稀奇稀奇,真的要好好研究一下!”
金鲤跃心中暗叹,王富如今越来越不像正常人了,这可如何收场。
王富背生双翅之后,似乎完全不再理会斧影攻击,暴喝一声:“收!”那七彩光幕霎时收拢,斧影长龙几乎没有什么反抗,便烟消云散,只留一把半破的斧头,从空中落下。
再看于九,随着斧影消失,一汪鲜血从头顶涌出,随即轰然倒下,久久未动。众人一看即知,这是他本命兵器受损,重伤已是难免。
王富手提蚩尤旗,大步朝于九走去,七彩光幕在他身后扬起,如同孔雀开屏,又如同七条蝎尾:“输了的人,就死吧!”
众人顿时骚动起来,于九身为唯我门长老,如果被当众杀死,无疑是打了唯我门的脸,可王富手持蚩尤旗,颇有些“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意味,谁来阻止他呢?
这是,空中隐隐传来“嗵”的一声。
在场众人,无不心中一震,这声音不大,却如同一把锤子敲在胸口正中,剑突骨一阵悸动。
王富也定住脚步,一脸惊讶的神情。
与此同时,众人脚边都迅速升起成片的瘴气。
化骨瘴。
唯我门众人顿时喜上眉梢。
这姑朗山遍布化骨瘴,但唯我门宗门内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全被宗门阵法吸取。而如今宗门内飘起化骨瘴,这代表一件事:掌门启动了宗门大阵。这是唯我门的宗门大阵近十年来第一次启动,它依托此地特有的化骨瘴,结合前辈大能的法宝和术法,几乎可以说杀敌于无形。
“好了好了,掌门启动大阵,十拿九稳了!”
“掌门呢,我要跟掌门谈谈,这个入魔之人值得好好研究!”
王富在化骨瘴中不敢轻动,七彩光幕一卷,将自己重重围住。
化骨瘴越来越厚重,不久,金鲤跃只能凭借七彩光芒隐约看到王富在哪里了。
那七彩光芒刚开始一动不动,似乎在等待什么,过了不久,突然光芒暴涨,在重重瘴气的阻隔下,依然有些刺眼。
“呵,这小子还想往前走,死定了!”有人似乎能透过化骨瘴探查前方情形,开始干起了战况播报的事情来。
七彩光芒开始忽明忽暗,瘴气中传出金铁相击之声。
“大阵已经充分运转起来,那可是千军万马,我就不信这小子能扛住。”
金鲤跃边运起术法护身,边听身旁唯我门弟子的对话。这对话,让他觉得有些不明所以,就打算往那播报战况的老兄那里靠近一些。可刚一迈步,就停住不敢再动了。那瘴气中似乎有一把无形的刀在他面前划过,刀锋凛冽,绝对不可轻视。
金鲤跃再细看四周,瘴气升腾聚集,呈现出一个人形。那是一个军士,手持长刀,身披战甲。腰间弓,背后枪,好不威武。那军士冷冷看了金鲤跃一眼,似乎是在警告,又慢慢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