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峰道君下凡，传古月仙人，古月仙人开启宗门传承。”

“不错。但飞峰道君下凡传下道法，并不只有古月仙人的狐仙一脉，还有一脉是人类弟子。”（参见第三十二章：以物换物，高垄阁上迎仙图）

摩天大师微微一顿：“可惜这人类一脉不知何故，已然断绝传承。近百年来，月华山立志找回这一脉人类传承。既然这一脉道法与月华山本身道法同出一源，他们就以自身道法为根基，找寻凡人孤儿来修炼摸索，企图重新摸索出另一脉道法。”

“探索传承前辈道法，这是修真者应做的。只不过不知这结果如何？”金鲤跃感叹道。

“结果？”摩天大师回头看了金鲤跃一眼，“以人身修妖法，你觉得结果会如何？之前以为你是月华山的人，我以为月华山还真有进展，居然能让人保持个人样了。结果是我想多了。”说罢，又叹了口气，“那些孤儿可真是惨呀。”

金鲤跃不禁哑然。

又走了一段路，摩天大师问道：“你……见到张狂了吗？”

原来张狂是真有其人么。金鲤跃想了想：“没见过。”

摩天大师轻轻“嗯”了一声，也就不再说话了。

摩天大师在前，金鲤跃在后，两人就这么沉默地走着，绕过重重楼阁，最终走进一片空地，没有什么别的标志，只有一个三丈见方，斜向下的阶梯入口。金鲤跃伸头一看，下方昏暗不明，但似乎有一点点的光亮透出来。

“往下走。”摩天大师催促道。

该不是地牢吧？从此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罢了，事已至此，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金鲤跃在后，摩天大师在前，一步步走下台阶。

向下走了近百步，向下的通道一转弯，火光渐明。转角暗影处有一人，轻声喝问：“谁？”

“摩天。”摩天大师回应道。

“哼，你还有脸回来？”

“还好，这么多年飘荡，没给宗门丢脸。只是听说最近世道一乱，门派下有些不成器的家伙开始打家劫舍了，也不知是谁名下的弟子。”

“给宗派丢脸的人，今后自有处置。”暗影处的人回应着，渐渐现出身形，竟然就是金鲤跃之前见到并交手的黑脸汉子。

“还有个人，是谁？”那黑脸汉子的目光转向金鲤跃。

金鲤跃撤掉了“初见”术法，与之前“张狂”的模样完全不同，这黑脸汉子不认得，也是正常。

“流云宗隐传弟子金鲤跃。”摩天大师代替金鲤跃做了回答。

“流云宗隐传弟子？”那黑脸汉子仔细盯着金鲤跃，上下打量了两遍，“摩天，你带着他来这里做什么？”

“求见掌门。”

“最近掌门闭关，外人一律不见，有事请找持忍真君吧。”

“流云宗隐传弟子，应该是个例外吧？”

“哼。”黑脸汉子一脸怒容，“掌门受……闭关，就是因为流云宗！所以流云宗的人，更是不见！”

“就是因为流云宗与掌门闭关有关，所以流云宗隐传弟子更应当面见掌门。流云宗一事，事关重大，持忍真君……”摩天大师轻轻一笑，“怕是担不住这责任。”

“人心难测……”黑脸汉子盯着金鲤跃，咬牙道。

“我在旁边，不用担心。”摩天大师微笑道。

黑脸汉子沉默半晌，往旁边一侧身子，让出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