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道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不愧是阐门正宗。小道相信,申道长一定是被那妖狐所蒙蔽了。”
“不过仙长,那妖狐入得王宫已有数月,小道并未听说她有任何为非作歹的行为。道长就来除妖,是不是有点……”
郑道边说边看云中子的反应,见对方想要搭话,他却故意抢话,继续说道:“哦我明白了!仙长刚才说,那降妖宝剑被毁掉了。是不是这宝剑就算不被毁去,也不会伤到那妖狐的性命?云中子仙长只是要给那妖狐一点警告,警告她不要害人?”
被堵了话的云中子略有无奈:“贫道亲手制成的降妖宝剑,只要悬挂在宫门内三日,就可除掉那狐妖。那狐妖,嗯,迟早会祸乱天下,贫道倒不曾留手。”
这边郑道急了:“既然那妖狐迟早会祸乱天下,那仙长为何要就此罢手?斩妖除魔不是我辈修道之人的本分吗?”
话没说完,郑道又做出一副懊恼的样子:“早知如此,在那恩州驿时,小道便是违抗师命,也要取了那妖狐的性命。唉,可惜小道修行尚浅,在面对妖狐时,只顾自保救人,没能对她行训诫之事啊!”
对面的云中子听着不对劲,语气稍变:“殷商气数已尽,乃是天命,非人力能违。那狐妖既逃过了这一劫,贫道就没了再出手的缘由,道友也不必介怀。”
郑道对云中子还是很恭敬:“仙长乃是阐门正宗,得道的仙人,做事必定有道理,是小道无知,言语无礼了。”
云中子脸色刚有好转,郑道又问道:“那仙长在此题诗,想来也有深意。小道才识浅薄,难明其中道理,可否请仙长为小道解惑?”
云中子长叹一声:“国之将亡,必有妖孽,殷商社稷,已然难保。贫道为警醒天下苍生,故在此题诗。只望,有缘人得见此诗,能够顺时应名,趋吉避凶啊!”
郑道又及时递上了高帽子:“仙长真是心怀天下,慈悲为怀啊!”
就这样,两人又一阵客套之后,云中子驾云走了,郑道跟云中子的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结束了。
郑道的目的很简单,云中子的反应也基本在他预料之内。
什么天数已定,人力难改的鬼话,他才不信呢!
这云中子大老远的从终南山跑来,说是奉师命除妖,却不直接出手,而是堂堂正正通过朝堂拜见纣王,献上一把凡人都能随便毁掉的木剑。
这木剑被毁之后,他就没了除妖的意思,半途而废,还跑到人来人往的司天台影墙上题诗。
哼哼,他郑道再信这里面没有猫腻,就是傻子!
云中子走了,郑道没走,他还在等人,等司天台的主官,封神榜上被封为博士星的杜元铣杜太师。
来往百姓看到墙上有题诗,早聚了不少人在看。直到杜元铣从朝廷回来时,仍然是挤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
杜元铣问清了情况,让差役驱散了人群,用水洗去了诗迹,就回了自家府宅。
郑道等到了正主,认清了模样,跟了一路,确认了杜元铣的住所。当晚就用隐形术潜入了杜府,没错,他准备入梦杜元铣。
当晚,郑道眼看着杜元铣,对着记下的四句诗琢磨半天,又连夜写下奏章,心里暗暗感叹。
你杜太师,明天就要被斩首啦,就是因为你写的这份奏章,你知道吗?
入梦很顺利,毕竟是个没法力的凡人。但是,让郑道没想到的是,这位杜太师居然识破了梦境!
郑道为打探杜元铣的心思,在梦里化成了他的妻子,借杜妻之口发问,问他写诗和奏章的事。
结果这杜太师,回话没两句,突然呵呵笑几声,然后自言自语道:“原来在做梦啊!难道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