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惊呼一声，段景就要上前把梁渊拉开。

尽管他对于梁渊的立场还有许多疑问，但梁渊无疑是现在知道真相最多的人，如果他死了，那……

“卧槽？”

冲到一半，段景忽然停了下来，死死地瞪着梁渊，一脸见了鬼的表情。

“这他妈的什么情况？”

不怪段景为什么惊讶，因为那三道喷吐火舌的枪口虽然看上去很唬人，但是……

全都打在了空处。

不，准确来说，是一张半人高下的金属椅子被子弹打得弹到了空中，没过几秒钟的功夫，就变得支离破碎。

“等等……”

看到这一幕，段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是某个人的异能的话，的确能做到这一步。

此时，一道窈窕的人影自门口走了进来，正是接到梁渊的短信之后，就立即前来的沈曼！

梁渊早就知道端木厉的种种手段，怎么会不加以防备？

事实上，还在镜柳山的时候，梁渊就已经给沈曼发了消息，之前发生的一切，沈曼都在外面看得清楚。

“好奇怪……”

沈曼看着已经陷入她幻境之中的‘谢知真’，眉头深深皱起。

“我感觉她的魂魄很强，甚至比柴家那个老不死还要强……但我操控她比操控一只鸡，不，一只虫子还要容易！”

“毕竟这只是端木厉用观世镜碎片制造出来的镜像意识，本质上就是残缺的……虽然拥有全部的记忆，但内里空无一物，也不可能有任何提升。”

梁渊不以为意地说道：“虽然观世镜的力量远不止此，但端木厉也发挥不出更深层次的妙用。”

这其实很正常。

这种操纵人心的手段，已经是真正的神仙才有的本事，哪怕是端木厉制造出一个这样的镜像意识，也会损伤很大，有碍他炼化观世镜碎片的计划。

“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要从她的嘴里问出洛影的下落。”

这才是梁渊留她一命的原因，否则未免夜长梦多，梁渊早就把‘谢知真’杀了，然后用红叶狩把她的脑袋细细地切成臊子。

要是这样端木厉还能操控她的身体，梁渊都不信了！

“好，等一会。”

沈曼点了点头，随后对着‘谢知真’伸出了手，额头上也滴下了汗水，模样十分痛苦，显然在发动她的幻术能力。

在魂魄上宛如一张白纸的‘谢知真’根本抵挡不住她的异能，几秒钟之后就进入了一种失神的状态，呢喃了起来。

“我知道，是的，那洛影在秘库的甲六号房，她的能力很有用处……”

听到这里，梁渊顿时打断道：“好，再问问她之前的计划是什么。”

“我切断了基地跟外界的联络信号，并且上报是一次正常的系统检修，需要五个小时的时间。”

在沈曼的操控下，‘谢知真’木然地回答道。

“然后我通知了基地外的反应部队，这是又一次能力泄露事件，并且普通人无法处理，让他们按兵不动。”

“按照预估，大唐反应过来，也只会派出小队接触，带队最高不过四阶，只要再作拖延，瞒住十个小时不是问题……到时候，我早就成功了。”

“……可以结束了。”

虽然梁渊还有些细节想问，但看到沈曼此时已经满头大汗，身体都开始摇晃，显然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谢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呼……”

沈曼长出了一口气。

在别人的视线里制造幻觉是一回事，让人说出自己想要的答案又是另一回事。